“是因为交易，”成田胜双手扶着中森明菜的腰身，“洋子帮我谈成了一桩生意，大君的酒水供应商愿意以低于同行的进货价把酒水卖给大君，这对刚刚起家的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便许诺可以帮她一个忙，但我没想到竟然是让我……”

“胜君难道没有拒绝吗？”

“拒绝了，”成田胜苦笑，“但是，洋子邀请我去看了一次她们茶屋的表演，我改变了主意。”

“你和洋子……一起去了京都对吧……”

成田胜点头，“那天晚上的表演，很精彩，我意识到洋子是真的希望能够把这门传统带到东京去，而不是就此埋没。所以我接受了这个荒唐的提议。”

中森明菜就贴在他的胸口上，能够很明显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发现他的心跳十分平稳，根本不是会撒谎的人该有的心理素质。纱织和成田胜，两人说法都不一致，可她却知道纱织在说谎，她能信任的只有成田胜。

而且中森明子那晚跟她推心置腹说的话，更是让中森明菜意识到，成田胜不会骗人，更不会骗她。

“那你们……做了吗……”

“没有，我和洋子，从认识以来，都没有做过。”成田胜一本正经，“做了的话，我和她的关系就会变质，也许有一天就做不了盟友了。”

对于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森明菜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清楚。

可是，没有做与隐瞒事情是两码事。其实中森明菜有想过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难接受，因为这证明成田胜更爱她，而不是洋子。然而他们并没有做，这份纠结就转移到了成田胜隐瞒不说这件事上。

“我生气的是，胜君应该在我们恋爱的时候就告诉我，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开口。”中森明菜咬着他的耳朵，“我虽然有时候很不讲道理，虽然在听到你和别的女人的过去时会不开心，可是总比什么都瞒着我要好吧？你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中森明菜越说，声音就越是颤抖，最终流下了憋屈已久的热泪。

她确实很缺安全感，无论是对亲人还是恋人，总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质问来确认对方对自己的爱。如果得不到回应，她很有可能会走上极端的道路。

“我真的很喜欢你，胜君。”她在成田胜的脖子那儿拱来拱去，眼泪全都擦在他身上，“我就是不讲道理的女人，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想要了解你，想要多得到你的一点喜欢。”

“明菜……”成田胜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多小时前她还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现在就在自己的怀里哭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她本应该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而不是一个被男人反复“欺骗”的可怜女人。

“我和你恋爱后，就跟那个孩子断干净了所有的关系。按照她们艺伎的规矩，我送了她一套公寓，毕竟她是洋子的人，我不想再欠她和洋子什么人情。在那之后，她依旧打着我的名号到处笼络人心，然而嘴长在她身上，我也不可能天天跟着她禁止她说话。”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成田胜无奈，语气里带着强烈的自嘲意味，“因为我是六本木之王。打个比方，我现在可是中森明菜男友，仅仅因为这个头衔，就会有无数的女艺人想要蹭热度而靠近我，或者说从你的手里夺走我。这个比喻不太好，不知道明菜你能够理解吗？”

中森明菜又哭又笑，“原来我这么有魅力吗？”

“你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不管我到底是谁，只要我是中森明菜男友，就注定了我会成为别人眼中的最佳猎物。”

中森明菜缓缓抬头，成田胜叹气，用自己的袖口胡乱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洋子和纱织之间也有着竞争关系，纱织的势力不断坐大，为了牵制她，洋子又从京都请来了另外一位艺伎。不过，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胜君也是受害者吧？”

“算是。”

“那我是不是错怪你了？”中森明菜双手捧着他的脸，把刚刚涌出的泪水擦在他的脸上，“你会不会讨厌我，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没有错怪我，是我没有主动告诉你，才牵连出这一系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