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一说,方允肆还真走了。
白天心想,这人真是开不起玩笑,他几步一回头,确认了方允肆这次没有跟来。
除了山间除了有乌鸦凄惨的叫声外,周围异常的安静,白天擦拭着墓碑,墓碑旁有他采的鲜花。
这里面的人正是他亡故多年的友人……白天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孤独,到底是年龄大经历太多苍海沧田,物是人非了。
白天是孤独的,无处生根的游魂……
夜晚,他独自靠在河边杨柳上,拿着一瓶酒郁闷的喝着,“今夜月色真好,可惜无人共饮。”
一个人酩酊大醉一场也好,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无人知他心思,和心事。
算了无人对影的话,他举着半杯酒对着明月光。
那就明月清风,伴酒。
却突然碰上了一个酒坛……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质疑的看去,男人冷丽容貌依旧是冷冽的,他背后就是那轮月,高高在上,那双霜雪冰凝的眸子,此刻因月光清纱漾出一抹柔和。
冰雪没有棱角,只是白晃柔和。
“我陪你喝。”
白天缓了半响,而他此刻回望整个被冰冻的河面,方才的他和方允肆分别相去的地方,至少隔了一条盈河。
他能想象到方允肆走了近路渡河而来场景,他的鞋子踩在河面上,脚下一寸一寸结冰千里,
可他踏冰而来,只为接上白天那杯孤独对饮的月光。
“你再说一遍?”白天没有喝酒。
方允肆一饮而尽,“我说话,你别走。”
白天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这,月下,江风,适合互诉衷肠。
……
“你每次下山是为了这些吗?”
白天每次下山都会去不同的地方扫墓,几次被撞见。
白天点头,因为活的太久了,认识的人太多了他,说道:“与其是周年祭日,不如说是我想他们了。”
“我太久没有朋友了……”
江风朦胧色,方允肆道:“朋友……”
这不算白天什么秘密,白天问他,“那你呢?为什么总是少言寡语的,还天天冷着个脸?”
白天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难言之隐,想来也是有故事吧,毕竟在白天看来没人没有故事,
方允肆说出了白天永远都不能理解的话,“……从小就是这样。”
“为什么总是用灵力说话?”
“家里人都这样。”
空气陷入了沉默,难道方允肆的高冷真的是天生的吗?还是家族传统?
他又补充了几句,”从小家人告诉我要少言寡语,平心静气,戒骄戒躁,”在一家人都不怎么说话的份上,方允肆是真的不怎么会说话,但是因为长的太过好看,不会说话也是成了很多人眼里的加分项,“因为说的话太少了,不知道怎么和你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