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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茑明明步子迈得不急不大,但是不知为何走得极快。
江苜在后面很费力地追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心脏很疼,他哽咽着问:“小茑,我能去哪啊?”
林茑停住脚步转身看他,突然变得忧伤,他看起来那么难过。
林茑说:“哥,去看病吧。”
病?
病!!!
江苜像被子弹打中心脏,蓦然睁大眼。
突然,一阵风吹来,眼前场景开始分崩离析。
长着面包的树,流着牛奶的河,还有野草,小路,沙滩,乱石,一切都开始在江苜眼前破碎瓦解。
林茑的声音散在风里,说:“哥,去找老师,去看病,然后好起来。”
江苜如同收拢林茑的骨灰一样,拼命想把眼前破碎的画面收拢起来。
但是没有用,风还在吹。
“哥,去看病吧。”
“去找老师,去看病。”
“然后好起来。”
“哥,去看病吧。”
“好起来。”
江苜听着散在风里的声音,看着眼前碎裂的画面,站在废墟里哭着喊:“小茑,你别丢下我呀,带我去兔子岛。”
“哥,我这里不留你,你得活着。”
“去找老师,去看病。”
风里的声音缥缈,却又振聋发聩。
江苜痛苦不已,喊着问:“小茑,我怎么办啊?”
“哥,去找老师,去看病。”
“我这里不留你。”
“去看病,好起来。”
当他从破碎的梦境里出来时,眼前是凌霄焦急的脸。
凌霄抱着他,问:“怎么了?梦见什么了?别怕,我在这呢。”
江苜浑身震颤地哭,大张着嘴,可气都喘不上来。
凌霄也哽咽了,说:“我在这里呢,你什么都不要怕。”
太难了,他们两个太难了,像浮在无边大海里的两个人,快要被淹死了。
灯塔不见,没有来船。
谁来救救他们啊?
“凌霄!”
江苜凄厉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的。”凌霄哭着回应。
在岛上待了将近两个月之后,凌霄终于在盛老的建议下,带着江苜回国了。
凌霄和江苜骤然在南洲消失了两个月,一听说他们回来,想要上门拜访的,打电话约饭的络绎不绝。
没人知道江苜生病的事,除了凌霄和盛老。
凌霄这个时候自然不敢把江苜带出去,也不敢让人上门,更不会丢下他自己出去,所以他把所有的聚会都拒了。
江苜因着梦里林茑的提醒,记起了自己的病,可他仍是不肯看病。他时常坐着不说话,连水母都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