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一墨眼角泛酸,几乎喘不上气来,手忙脚乱的喝了口雪碧,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随即自嘲的笑笑:“是啊,人怎么能矫情一辈子,从三年前开始,我就清楚自己和他毫无可能了。但是,薛进,再多给我点时间,至少不是现在,让我能再多忘记他一点,我就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薛进叹了一口气,绕过桌子抱住她,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自己终究舍不得太逼她。“不说这个了,下午我没事儿,舍命陪大小姐逛街怎么样?听说商厦那儿新近了一批货,去看看?”
“好啊,你请客。”芩一墨笑笑,先前的失态已被压下。
薛进看她努力微笑的样子,压下眼中过度的疼惜之情。他也不清楚一墨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那是一墨大四那年的春天,她学业已经结了,毕业证早已到手,只是实习未完。
自己比一墨早毕业一年,已经找了工作租了房子。某个下雨的夜晚,一墨拉着行李箱,无比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她的浑身早已湿透,雨水顺着她的发丝向下流,脸上几乎失了血色,嘴唇更是冻成了紫色。
她看到他,勉强的笑道:“薛进,先收留我一段时间。”
自己赶紧让她洗澡暖身,又给她找来干净衣服,将客卧腾出来让她住。幸好半夜不放心去看她,才发现她脸色通红,高烧不醒,身上的温度都能烫手,给她试了体温,竟有39度4,这才匆匆忙忙把她送进医院打吊针。
她模糊不醒,嘴里却嘟囔着“蓝玄风,对不起,蓝玄风,对不起……”眼里还不断有泪渗出来。自己从小把一墨当亲妹妹疼着,几时看到过她这样,只觉得心疼无比。
他知道她是失恋了。一墨曾经给他发过她和她男朋友的合影。画面里,男孩拥着女孩,对着镜头微笑,二人眼里同是化不开的柔情,好似对方就是整个世界。
自己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了爱,只是他们的爱情太过纯粹,它终究抵不过命运的挑战,他也只能惋惜他们相爱而不能相守罢了。
一墨病好后,就这样待在自己的住处,不哭不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失恋的女孩那样,慢慢地养伤,再慢慢地痊愈。
直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半夜,自己接到急诊电话,匆匆忙忙的准备出门 。路过一墨房间的时候,似是有声响,他有点儿不放心,推门而入……
只见地板上散落着四五个空酒瓶,其中两瓶还是白的,一墨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的那瓶也只剩了一个底,他只觉震惊和心疼,耐着性子劝她去睡觉。一墨只抬头看了眼表,以无比平常的语气应了句:“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