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摆了摆手，表示完全不在意燃灯的话，应道：“师尊，千年之前你说炼气士气数刚起，吾等外道不能强入，怕是有灭顶之灾，而如今西天佛界已然与东天分庭抗礼，一切之果均由如来当时所做觉悟，事实证明，如来所断，皆有天数，是对的。”

燃灯睁开双眼，双手拨动着念珠，站了起来：“灵蕴神识，可一不可再，若你真的强行吞下，道生万物则灭，本座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如来露出微笑，点了点头：“道生物灭，则是由新物产生，当西天统一六界之时，自然是天下极乐，再无半点污邪，至于是如来所言与老师所言何者正确，怕是只有吞下以后才知道吧？老师，你大老远过来，难道是想阻止我吞下六耳猕猴吗？！”

如来的笑容消失了，在他身后的佛光之中，淡淡血色悄然出现。

菩提双果

“老师，当初你为了我描绘的那副景象，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说总有一天，佛教将会在六界之中占据一席之地，人们会改变之前追求的铅汞之道，转修菩提心法，当人们的心连在一起，人们的精神统一，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纷争，人会得到升华，会看到真正的真善美，同归极乐。你知道吗？当年你和我说出这个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激动，我跟你修禅，悟道，直到最后成佛，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把这个梦想实现。

我们从西域走到东土，中间经历了多少坎坷？但是我从未一丝一毫动摇过，直至今日，我付出了多少心血，用灵山多少佛陀的性命去争，才让西天有今天的局面。而你，我的老师，在我的梦想行将完成的最后一步上，居然来阻止我？！”

如来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无上佛力澎湃而出，一轮巨大佛轮开始在如来身后缓缓旋转。

“老师，我敬你有授业之恩，不要让我为难。”

一直静立不动的金蝉子忽然抬起头，看着如来：“师尊，当年于菩提树下，您拈花传功，唯有迦叶大师兄得悟，习得无量心法，后日我去询问过，当时他悟到的是什么，他说人立于世间，所想，所看，所得，所舍，均是由自心而成。若自身心满，就不会在产生欲望，是指人立于天地，不求于人，不假于物，修自身根本，是成大道。”

金蝉子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如来：“灵蕴神识，就算是天地间精纯无匹的灵物神宝，可是若靠这个立足根本，那我们与东天那些炼气士，又有何区别？师尊所说的美好景象，又该如何达到？”

“师尊，走错的道的人，其实是您才对，您太执着于灵蕴神识的力量了。”

此话一出，空气中的气息骤然凝固！如来双眼怒睁，身后佛轮猛地一停，原本四散祥和的佛光颜色转为深沉，透射着金属光泽，变成无数锐利标枪，朝着金蝉子扎了过去。

金蝉子垂下头，不闪不避，一旁的燃灯向前一步，一面镜子一样的透明圆环出现在他身前，把所有的光矛拦下。

寂灭□□。

“老师，你真要和我动手？”

如来身后□□飞与身前，一道巨大光柱从中透出，直指燃灯，寂灭□□，大自在□□，代表西天最高佛力的两面□□，硬生生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