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阮颜在梳妆台涂乳霜,骆瑾昱拎了一个袋子,十分神秘,反锁门。
“礼礼睡了吗?”
“母亲在哄。”
“我瞧瞧。”她撂下瓶罐,起身。
骆瑾昱挡住她,“只想儿子,不想老公了?”
阮颜推搡,“我喂奶——”
“他饿,我不饿?”男人不肯放她,“他少吃一顿,无妨,我少吃一顿,死了,谁赚钱养家。”
“饿一顿就死了?”
“是饿了一顿吗。”她轻描淡写,他恼了,“日日在眼皮底下晃,诱惑我,又防贼一样防我,你枕头下藏了什么。”
“胡椒粉喷雾。”
骆瑾昱胸膛一鼓一鼓的,“藏它干什么?”
“你胡椒过敏,一闻,打喷嚏,起疹子。”阮颜如实坦白,“妈妈说,你爬上床,喷你鼻子。”
真是亲妈。
“我扔了。”他压着脾气。
自从搬回老宅,骆瑾昱一天比一天暴躁,阮颜憋笑,“饿急了?”
“嗯。”他目光似火,似野兽。
她娇羞,凑近他,“去洗澡。”
“三十五天,行吗。”骆瑾昱顾忌她没完全出月子,不准备动真格,简单解嘴馋而已,礼礼的‘口粮’富裕,无所谓孝敬亲爹一口。
本以为今晚要‘霸王硬上弓’,没料到,她倒是大方。
“日子够了。”阮颜面红耳赤。
四个字,撩得骆瑾昱闷燥,“穿这个。”他嗓音喑哑。
她一瞥袋子,一件玫瑰紫的情趣旗袍。
‘开衩’到腋下,前、后薄薄一片布料,帘子似的。
“你龌龊!”阮颜嫌弃,“你不是去买春装了?怎么买它了。”
“买一套春装,赠一件旗袍。”
她半信半疑,“商场客来客往。。。赠情趣旗袍?”
“我也奇怪。”骆瑾昱一本正经,“你试试,别浪费东西。”
阮颜接住。
他俯身,一高一矮的角度,深凹的沟壑一览无余。原本,她瘦归瘦,肉很会长,不柴不瘪的,哺乳期更多了一丝少妇的韵味,骆瑾昱自诩有自制力,在她馨香风情的刺激中,终是崩盘了。
洗了澡,特意挑了性感好看的睡衣,敞着怀,没系扣,潮湿的胸腹袒露,又在手腕和脚踝喷了香水,一开门,骆瑾昱一怔。
骆夫人和何姨在房间,小茶桌上摆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何姨介绍,“肉焖冬笋,您尝尝。”
阮颜眼尾弯弯,咬指甲盖。
他饿了,何姨烧了菜。
骆夫人在场,他不得不吃。
故意坑他。
骆瑾昱发笑,走向小桌,路过阮颜,蛮力一拧她屁股,“你、欠、啊!”他打量汤菜,“母亲歇息吧,我在颜儿这里吃。”
“年纪大了,睡眠少。”骆夫人挪了椅子在门口,给礼礼织‘虎头小帽’。
骆淮康年轻时候的毛衣、毛帽子和毛手套,都是她织的,花钱买的没心意,而且买贵了,骆家世代清廉,不穿,索性亲手织了,“你父亲也没睡,一辈子不干活的主儿,如今抢着换尿不湿,念叨什么骆正修的‘小壶嘴’真大啊,你爸爸满月没你尿得多——”
阮颜噗嗤笑。
“你哥哥四、五岁在沈家的院子撒尿,沈太太讲,瑾哥儿比瀚哥儿的尿滋得远,小命根子壮实,骆家一定人丁兴旺。”骆夫人一边回忆,一边调侃,“以后承瀚结了婚,他儿子和礼礼比,老子比不赢,儿子也比不赢。”
阮颜瞟桌后的男人。
骆瑾昱恰巧也瞟她,神色略自豪,“陈年旧事了,何必再提。”
骆夫人织完帽子,骆瑾昱也吃完了宵夜。
“回你屋吧。”骆夫人催他,“颜儿生了礼礼,身体一直虚,月子期四十二天。”
他莫名好笑,“您监督我?”
“你娶了媳妇儿没出息,不监督你监督谁啊?”骆夫人严肃,“少拖延时间了,颜儿该休息了。”
骆瑾昱微微偏头,比划口型,“等我。”
阮颜蹙眉,也比划,“什么?”
“他让你等他。”骆夫人开口。
骆瑾昱一噎。
阮颜想笑,不敢笑。
。。。。。。
第二天早晨,阮颜下楼去餐厅,弯腰一坐,衣服贴了胸口,她倒抽气。
骆瑾昱用汤匙捻着碗里的云吞,心不在焉看她。
凌晨,他溜回卧室,趁阮颜迷迷糊糊不反抗,帮她换了旗袍。
那件旗袍太衬她的丰腴了,尽管最后关头他克制自己停下了,但缠吻得有些狠,有些久,她埋怨火辣辣。
“颜儿,月嫂说你今天没喂奶,不舒服?”骆夫人舀了一碗热乎的鸡汤。
她涨红脸,“我太困了,没醒。。。”
骆夫人松口气,“月子千万不可以生病,落病根儿的。”
阮颜在桌下踹骆瑾昱。
他面孔波澜不惊,一旁的骆淮康却呵斥骆夫人,“你踢我做什么?”
“我哪踢你了?”骆夫人生气,“不同意你出门,你找茬是吧。”
“你没踢?难道是颜儿踢的?”
阮颜咬着舌尖,低头喝汤。
踢歪了。
叶太太一出事,骆夫人敏感,连骆淮康遛鸟晨跑也怀疑是去探望老相好,在二楼吵了一通,这乌龙一脚,战火重燃。
回到卧室,阮颜赌气,背对骆瑾昱。
“怪我,没轻没重。”他挨着她坐,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