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牛故作生气,鼻孔朝天。
阿毛笑了一回,却是没理会他,只同顾小碗回着,“难为小姐这样信任,小的也不说什么为您肝脑涂地的话,但小的始终铭记着,性命是您给的,您叫小的作甚,都是应该的。至于方才小姐您那话,什么才华不才华的,当下也作不得饭吃,小姐也不用为了此事觉得过意不去,横竖是命,反正眼下小的已是十分满足。”
人说知足常乐,阿毛表示自己已经十分知足了,至于旁的,他不想,一切顺其自然。
然他越是这般,越是叫顾小碗很怜惜。
奈何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只能静观其变,等着王府上头开恩,看看何时能有新的旨意来。
如此这般,各项安排好,又十分宝贝地看了看自己的花和药,便早早喊了明淮去休息,翌日一早启程。
昨儿周苗说,给那温家小儿子带的东西,就绑在她马车后头,她起先以为就是些小孩耳家玩耍的,想来没得多少,撑死就一个小包袱。
哪里晓得这上马车的时候,照例转一圈,却见后头绑着一个大衣箱,不免是好笑,只朝门口送自己的周苗瞥了过去:“你这是要把家当都搬过去么?确定只是给他家娃儿一些玩耍的?”
周苗嘿嘿一笑:“左右收来,就是有这么多,眼下也绑在了车上,你还能给我解下来不是?”
说着上前来,也是万般不舍地拉着顾小碗,舍不得松手,又往她马车里和身上瞧,见那保命的丹药都带了许多,这才放了心。“小姨千万保重,我们这一家子,都等着您回来。”
顾小碗掰开她的手,只见云二上车来,至于明淮一早就去了洪月他们那边,再去清点一番货物。
云二应声跳上马车,一面扯着缰绳扬起马鞭,门口的众人见马车的车轱辘开始滚动,忙又追下台阶来,一路送着她出了巷子去,才万般不舍收回目光。
那在洪月他们这边的明淮,能清晰地感觉到了这如今将大富钱庄卖掉,改行做商队,仍旧沿从前赌坊名字,叫大富商行的大掌柜洪月对自己的热情。
确切地说,或许不说是热情,而是一种长辈对于晚辈的无微不至。
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好,有些叫他头皮发麻,总是担心他恐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