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把电话挂了，给小张发短信-

陆烟：我好像生病了，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院。

小张想都没想，就从家里赶了过来。

看到陆烟，她愣住了，她披头散发，眼睛红肿着，脸色更是一片苍白。

小张从毕业开始就一直跟着陆烟，她从来没看过陆烟这般模样，像是受尽了磋磨，明明才几天不见。

“烟姐，我带你去医院。”

小张什么都没问，她心里大概有了推测。

估计跟褚庭云脱不了关系。

可……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呢？

陆烟张了张嘴，什么都发不出来。

她有点发烧，就去医院挂了吊水。

这一整天，小张都陪在陆烟身边。

陆烟不吃也不喝，时不时就发发呆，看看外面的树叶。

她多次尝试开口，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给小张打字：我好像不能说话了。

她目光仿徨，又无助，看得小张的心都揪了起来。

小张问她：“是不是嗓子哭哑了？我们一会去看看声带！”

陆烟点了点头。

可医生说，她的声带没有问题，嗓子是有点发炎，但并不影响说话。

医生瞧着陆烟失魂落魄的模样，犹豫了声，好心地提醒道，“可以去看看精神或者心理科医生。”

陆烟抓紧了手心，摇了摇头，回了病房。

她下午就回家了，她不想在医院里待着，里面的消毒水味太刺鼻了。

她不喜欢。

陆烟还是一如既往的矫情，只不过这份矫情，没人包容了。

小张送她回了公寓，小张说，“烟姐，要不要我在这陪你啊，我做饭可好吃了，你尝尝我手艺？”

陆烟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用手机打字：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今天谢谢你。

她给小张发了个红包。

小张没收，陆烟又打字：收着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小张抓了抓陆烟的手，“烟姐，早点好起来，我还是喜欢看那个光鲜亮丽的你，那样才漂亮。”

她还说，“不用怕麻烦我，我随叫随到，反正我在家里闲着也没事。”

小张走了，空荡的房间里又剩下陆烟一个人。

她请了家庭医生，帮她打了两天的吊水，情况才有所好转。

可她还是不出门，她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封闭起来。

她不跟别人说话，也说不了话。

她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可第四天，她的电话响了。

屏幕上面的名字，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顿了顿，还是接通了电话。

“陆烟，什么时候离婚。”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褚庭云无情又薄凉的声音。

她想骂他，可还是发不出声音，她的嗓子就好像哽住了一般。

听到久久的沉默，褚庭云的心也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

但他依旧没有退让，“陆烟，你到底在坚持什么？离婚吧，不过是损失一半的财产而已，你还有一半财产呢，就当是给我的卖命补偿，别让我徒劳一场。”

他的声音轻蔑又讽刺，让她记忆里那张帅气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褚庭云是小人，是王八蛋，她在她心里骂了无数句，可嘴上就是发不出声音。

她想大吼，想嘶喊。

可她什么都做不到，连简单的发泄都做不到了。

陆烟用最暴力的方式砸了手机。

褚庭云听着那头炸响一声，耳边恢复了静止。

贺书礼挑了挑眉，问他，“她挂了？”

褚庭云敛眸，“不，她把电话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