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今年的风湿发的尤其厉害,让她走路都有些艰难。去年玉容那丫头按摩倒是有两下子,偏生这臭丫头私自跑了!想想她都生气。
“大少爷那边怎么样?他今日又发脾气没有?”老太太靠在软榻上懒懒的问。
程羲自打腿残脾气越发的暴戾,他这样子兵部是去不了了,下半辈子也只能挂着一个庆安侯的虚衔罢了。
他原先就喜欢打下人,如今更是时不时搞得院子里鬼哭狼嚎的。身边仅有的一个通房丫鬟含香哭着来求,求将她调到别的院子去,哪怕做粗等丫鬟都行。
但老太太没有答应,还给了她两耳光,让她好好伺候程羲。既是少爷的通房丫鬟,遇到少爷不高兴,不但不劝慰,还想跑,哪有这样的道理?
玉瓶道:“方才奴婢去看了一回,瞧着还好,并未见发脾气。”
没想到她的话才落,莲儿吓得跑了进来,脸色发白。
“怎么了?”老太太不悦的皱起了眉毛,“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莲儿颤颤地说:“方才大少爷那边的人来说,含香在房里自缢了!”
老太太一愣,半晌,回过神来,叹气道:“罢了,她是个死契,跟管家说,给身好衣服埋了吧!”
莲儿愣了愣,就......就这?
老太太对她挥了挥手,不耐烦的斥道:“杵着做什么?死了一个丫鬟罢了,吓成这样?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到底见识短浅,看不见以后的好处!真是死不足惜!”
莲儿吞了一口唾沫,低了头转身出去了。可含香的死,以及这个结局,却让她心里梗的难受。哪日她死了,是不是也就加一件好衣服而已?
她想起玉容,十分的羡慕。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她真的已经到了一片自由的天地吧?
她才将老太太的话跟管家说了,突然听到了许多杂乱的脚步声,许多官兵冲进了侯府,她恍惚的愣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