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玉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道：“不冷，因为干活，还冒汗呢！”

他立在那里，目光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容瞧着他样子，想是还没从母亲去世的打击中缓过来，又遇着凶手是自己的祖母，相当于双重打击。

“三少爷若是好了，打算如何？”

青年沉默半晌，才道：“母亲才去世父亲就续弦，将多年夫妻之情抛之脑后，祖母又。。。。。。我有家不能回，而这沈家，如我也是客旅。想我程行舟，竟然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了。即便眼睛好了，又能去哪里？又能去见谁？”

一颗清泪从眼底悄然滑落，青年的声音酸涩而苦楚。

玉容手中的动作一窒，抬头看着他，轻轻笑了笑；“三少爷因为曾经拥有的太多，所以如今竟看似一无所有。我从小被父母卖到了花船，受尽老鸨的折磨，后来父母双亡，便是家里的表亲也要千里迢迢的过来害我。。。。。。”

男子蓦地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她的身世比起自己恐怕只会更悲惨。

玉容继续卖惨：“我被老太太挑中，进来伺候人，签下了死契，哪怕自己有医术可以养活自己，却一样不得自由，要一辈子为奴为婢。哪怕遇到真心疼我的，我也只能做个通房丫鬟罢了，便是生了儿子，那也是庶子，一出生就低人一等。”

程行舟浑身一震，跟她的经历比起来，自己的凄惨似乎真的不算什么了。为人奴婢做牛做马，于他而言，简直不可想象。更不必说她从小被卖到花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折磨。

“三少爷说没有家人、没有选择。可事实上，你还有愿意收留你的好友，真心对待你的姑娘，更有自己的官位，将来还有大好的前程。

二夫人的事做奴婢的很难评价什么，用佛家的话来说，那是属于她的因果，别人或许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