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灵秋，你本不该来！”

“我是不该来！”程灵秋含着泪怒斥，“我本不该知道这件事，本不该晓得自己的亲祖母、亲父亲、亲伯父，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活活的逼死了我娘！害死了我娘！我若是不知道，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心痛！这般怨恨！”

“父亲！”她转头看向庆安侯，含泪的眼底充满了怨憎和不解，嘶声叫道：“是什么，让你亲手休了你的发妻！看着她活生生的被人打死！你怎么可以！怎么忍心！我在宫中，如履薄冰，一心一意的为你们打算，可你们呢，是怎么对待我的！”

庆安侯悲痛的垂下眼帘，无言以对。

“够了！”老太太一跺拐杖，不怒自威，“你不必斥责你的父亲，这件事是我主张的！你若是要找麻烦，就冲着我来！

我告诉你，七年前，你母亲找人暗杀了我的三儿子、你的三叔父，大将军程贺！昨夜，她又对你堂弟宴之施以毒手！这些都是她亲口承认的，也是我们所有人亲眼看到的！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亘古不变的道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按照我们庆安侯府祖上定下来的规矩，打她长板！她扛不住家规惩罚，那是她的罪孽所致，怪不得别人！你既是堂堂的皇妃，就该是个明理的女子！不要在这里胡闹！”

程灵秋泪如雨下，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母亲，又抬头看着威严不可侵犯的祖母。

她哭着怨恨道：“祖母，我自小在您身边长大，受您调教，才得以在宫中维持如今的地位。我自然念着您的教养和恩情。可倘若你心中但凡有一丝对我的体恤，也不至于要趁着我到来之前要了我娘的命！

我进宫之前，您嘱咐过我，凡事要为家族考虑。我从来都牢记您的教诲，也素来是如此做的！可是您呢？

我娘就是做错再多事，看在我为了程家牺牲这么多，难道就不能留她一条活路？

一定要眼睁睁看着我黑发人送白发人？”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她垂下头，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看了门扇上的女人一眼，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