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明不是很感兴趣，但也的确想听一听田斌究竟想说什么，或许这才是他们今天约自己出来的真实目的。

“田镇.长不妨直说。”

“我找专家研究过，流经池安村、矮子山村、新山村等几个村子的水域宽度合适，水流比较平缓，河道平坦，水位长年保持一致，非常适合养鱼。”田斌从包里掏出小柯之前交给他的可行性报告，放到桌上，没有急着交给石光明，毕竟对方态度未明。

紧接着，田斌又接着说道：“说来凑巧，石总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刚好是养鱼的，养殖技术经得起时间考验，如果北良人民有意愿，我们愿意免费传授养殖技术，并且在后续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持，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们都承诺绝不收取任何费用。”

石光明哈哈一笑，看向田斌的目光带上几丝不善，“田镇.长这是在说笑吗，你们上游南良镇的污染问题不解决，北良镇下游水域怎么可能适合养鱼，你是想让农民们的努力打水漂吗？”

田斌面向石光明，对上他带着恶意的目光，诚恳说道：“石总，想必你也猜到我今天约你出来见面的目的了，石总说的没错，上游南良镇粗放的养殖业造成了水质污染，严重影响到下游北良镇老百姓的生活，我今天来，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不仅仅是解决污染问题，更是解决双方几十年积累的矛盾。”

石光明朝田斌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田镇.长说错了吧，不是几十年的矛盾，而是几百年的矛盾。”

“时间长短不是重点，重点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是一个发展的时代，我们共同谋求的是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带着祖上留下的仇怨相互报复，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石光明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不是双方留下的仇怨，而是你们上游南良镇给我们下游的北良镇带来麻烦，北良可没有什么对不起南良的地方！”

田斌此时终于有了几丝心累的感觉，就算是像石光明这样离家几十年，早已功成名就的人，提起南良和北良的恩怨仍然过不去，可以想见其他生活不如意的人，心里的仇恨只会更重。

心累归心累，问题传到他手里了，田斌也下定决心要解决，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石总，过去的事，我不好评价，如果石总想听我说道歉，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田斌话落，石光明眯了眯眼，看向他的目光愈发不满起来。

“石总，南良镇人民的做法或许不对，但他们也是在追求更好的生活，或许用错了方式，损害了北良人民的利益，但那是过去的历史局限造成的，正如商场如战场，难道石总会对你的北良竞争对手说抱歉吗？”

“你放肆！”

石光明拍桌而起，一旁的助理连忙按住碗筷，否则怕是要念好多句碎碎平安。

田斌丝毫不怵，“石总，请问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双方针锋相对，一时间，包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