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们都坐,我已经派人去前院守着,等着殿下回来便可以开席了,估摸也快了。”
说话间,李意寻就到了。
“我回来晚了,今日是皇子妃生辰,都不必拘礼。”他手一挥道。
宴席就在正院正堂摆开,众人都笑着各自落座。
各自分桌,中间空地上就是府中的琴师来抚琴助兴。
“来,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敬你。”李意寻举杯。
皇子妃忙起身:“妾身多谢殿下,与殿下共饮。”
陈氏其实比八皇子小一岁,可是看起来却像是大几岁。
果然生育对女人来说很是辛苦,她的孩子都没能留住,但是人却显老了不少。
众人挨个敬酒,虽说心里都不把陈氏当回事,可当着八皇子的时候,戏都很足。
酒过三巡,裴时沅就看着琴师弹琴,一边吃小菜。
家宴也是宴,没什么特别叫她喜欢的菜色。
直到上来一道羹,她才胃口开了。
“呀,今年的螃蟹该是吃的时候了吧?”卢庶妃笑道:“这蟹黄羹味道不错呢。”
“可不是吗,竟没想起来。”郑侧妃笑道:“皇子妃不喜欢这个,府里也就不大见。”
“妹妹这话说的客气了,我不喜欢,妹妹要是吃,膳房还能不给你吃吗?明日就叫人出去买一些来,给妹妹解解馋。”陈氏笑道。
“那可多谢皇子妃了。”郑侧妃道。
“螃蟹性寒,少吃也是好事。”杨侧妃意有所指。
这时候的女人们,只要说起性寒二字,就没有不跟生育挂钩的。
裴时沅不以为意:“既然有蟹羹,想必府上现在就有活蟹吧?殿下,妾想吃。”
众人一愣,就没见这种时候大剌啦啦要吃的人。
李意寻挑眉,不算很意外:“没听见吗?螃蟹性寒,你还要吃?”
“人生匆匆几十载,谁人不是活不够就要死,趁着如今年轻,想吃点什么还不多吃几口?殿下吃不吃?”裴时沅问。
“哈哈哈,那就上吧。我是男子,还怕性寒吗?自然要先饱了口腹之欲。”李意寻道。
“可别光殿下和裴妹妹吃,妾也嘴馋呢。”郑侧妃道。
“那就多蒸几个来,爱吃的都吃。”李意寻挥手。
他本来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陈氏这方面与他不合拍,往年没少扫兴。
陈氏大概是对的,按着这个年头的规矩过日子。
谁也没错,就是不该做夫妻。
不过经历多了,陈氏也明白自已许多事拦不住,就好比此刻,她就不试图拦着了。
陈氏打量裴时沅。
裴氏,年轻,美丽,张扬,胆子大,打从进府开始这五个多月来,一直就是这样。
她有什么事都敢说,从来不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