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千年前......
‘她’,从无序黑暗中苏醒,睁眼便是火光摇曳。
噼里啪啦。
洞穴里,几个瘦骨嶙峋的人,穿着脏兮兮又破烂的兽皮,围坐在篝火边取暖。
她坐起来了,缩在这冰冷洞穴的角落。
她查看自身,发现自己体表有些伤口,有的早已结痂,有的还在溢血,有的已经败坏,并且身上未着片缕,只能摸过边上一点备用烤火的干枯草叶稍稍遮挡,保存一下体温。
同时发现了一条青色的......蛇?
她似乎天生知道些什么。
他们这时发现了她,说了几句很古怪的话,她听得懂,却说不出。
他们没得到答复,没再说话,她就缩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好在他们对她这瘦弱如草叶般的人没什么性趣。
慢慢地,他们之间就这样相处。
但,这个冬季漫长无比,皑皑白雪将堵在洞口的石头都埋葬,寒冷透过石头传递到里面,令火焰都失去不少温度。
慢慢地,他们冷了。
慢慢地,他们饿了。
慢慢地,他们商量,提起了石矛,来找她。
他们,动手了。
孱弱的她,面对这些看似瘦弱实则身经百战的人,没有反抗之力,一丝都没有。
她被抓住了。
可眼看就要被杀掉,却有东西动了。
是那条蛇,那条一直盘踞在枯草下面一动不动的绿蛇,一瞬间就爆发出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
蛇飞速缠绕上一个人,并死死咬住其脖子,那人抓住它,想要甩掉,旁边人也来帮忙,可蛇那滑溜溜的身子让他们没法使出力气。
很快,那人死了。
然后,下一个......
几天后。
她还在洞穴,与蛇相伴。
期间靠着枯草枝叶,勉强活了下来,蛇在中途出去过一趟,回来带了只鲜活的雪兔。
她借着篝火烤了,分了一半给蛇。
她们渐渐熟悉......
......
那是冬季过后,冰雪消融,春归大地。
几个人发现这里,找到了她,却不同先前这里的人,来的那些,对她似乎还算友善,看她的眼神里还有些怜悯与可怜。
她跟他们走了,连同蛇带着一起。
一路翻山越岭,他们教她捕猎谋生,最后落足于一个小聚集地,她渐渐长大,而那几人,逐渐死去。
她期间忽有感触,又或天然知晓什么,开始‘乱动’,开始‘演练’,开始‘刻画’,一幅幅象形图案被刻印在坚硬的石头上,又被她堆砌,最后成了一间屋,就在部落外。
后来,她偶然得到了几株‘植物’。
她,敲开了......
‘力量之门’
......
光阴似箭。
百多年转瞬即逝。
她与最初那几人的交情慢慢被遗忘,消散,他们的后代已经传递几轮,又见她经久未变,如见神明。
最终,她还是离开了,因为他们畏惧,同时,蛇也变得很大了。
而那些后代们,却在她离开后,铸造了她的雕像,还有,蛇的......
......
一千年过去。
她走过哪些路已经记不清了,但大多沿着水。
因为蛇已经长得很大很大,拉直了足足有几十个她那么长,也很粗壮,还长起了细密鳞片。
她一如当初模样。
期间,她倒也帮过不少人,也惩戒过许多人,路上更曾有人或跟随,或追逐,或邀请,或请教。
她没藏私,大方的将‘力量之法’告知出去。
但,没人能懂。
甚至她自己都忘却了最初所刻画的象形图案,只能记得其中少许,和精髓。
可论到要教别人,却是不行了。
所以,他们有些死了,有些离开了,有些不信,想要以武力夺取什么,但都被她杀了。
她在那时,已至自身瓶颈。
后来,她出海了。
带着......龙。
游历世界。
又一千年过去。
她几乎踏足了任何一寸土地,也曾遁入汪洋,却不得窥见深渊,即便进一步蜕变到能飞天的龙,也没能窥得。
期间,她也曾有几次尝试破开瓶颈。
但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任何药材,任何方法,都不行。
她止步于此,但并不灰心,近乎无尽的寿命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去慢慢钻研,索性她放缓步子,一路仔细体会人世间,并留下足迹。
又两千年过去。
龙,长出了双角,开始多了神异。
之后她与龙切磋过许多次,却每每都平局收手,就像是,龙在......让着她。
又一千年过去。
游历至此,她回去了,回到最初的地方。
可那里早已物是人非,她堆砌的那间石屋也不见了,不知去了哪,但她并不在意。
只是按着心意,一路游走,龙也显露世间,遇旱喷水,遇涝断江,让无数生灵免于天灾。
她见了,也跟着斩了不少为祸一方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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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之前岁月那般。
以至于所过之处,无一不感恩戴德,塑造雕像,刻画龙腾。
又是五百年了。
龙,长出了双翼。
那一刻,天似乎塌陷了一角。
但龙很快收敛自身,天又恢复了,只是似乎有什么落了下来。
之后。
‘仙人’之法显现,有人从中悟得真谛,踏上修行,同时山野精怪接连出现,甚至还有别的‘龙’也出现了。
但她对此视而不见,只若有招惹,则尽皆击杀,因为,她有些厌恶。
不过,那些‘龙’似乎很弱。
又近三千年过去。
一场战争打响,她没理会,龙却参与了,略微帮助,便让一方获得胜利,那些修行‘仙人’之法的人,死了不少,更是杀了不少‘龙’。
几百年后,修行者少了,山野精怪也少了,都是被她和龙斩杀的,所以人们供奉,可龙却把她推了出去。
于是她假借某个部落名义,统领了一个时期,却不长,只有短短几十年,便觉人心乏味,让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