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叫我阿川了。”

“叫我阿川。”

“以后叫我阿川好吗？”

季思涵呼吸微颤，神情似呆似惊。

纪宴川意识到什么，蹙眉道：“抱歉，很让你为难？”

“不，不是。”

季思涵拼命压住上涌的情绪，低着头不想暴露红着的眼睛：“我先走了。”

她快步离开，剩下纪宴川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若有所思。

……

第二天。

纪柯一脸疲累出现在房门口，还推了把轮椅，准备将纪宴川挪上去。

纪宴川望着他，轻声道：“这种事让周医生帮忙吧，柯叔，你去量下血压，别因为我的事着急上火。”

纪柯有气无力道：“还量什么血压，不看好你的病，我哪有心思干别的。”

“那你去吃降压药，不然就不去医院。”

纪宴川固执地望着他。

纪柯拗不过他，只好去量血压。

周奕进来关上门，看纪宴川自己起来坐在轮椅上，忍不住问：“你和季小姐有进展吗？”

纪宴川想到季思涵没叫他阿川的事，脸色沉了沉，冷悠悠道：“有，也不算有。”

周奕撇嘴，过去推他：“那就是没有，都跟你说了苦肉计没用。”

“周医生，你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没觉得，我只是在发表意见。”

“你意见太多。”

“我是医生，对病人提意见是我的工作。”

“……”

两人斗着嘴出去，正巧听到电子血压器的播报。

“高压130、低压76、脉搏80，您的血压正常，测量结束。”

纪宴川不动声色地看向纪柯，想到对方在录音里对季思涵施压的话。

“我有高血压，情绪忌讳激动。”

可纪柯一夜折腾下来，血压还在正常范围。

纪宴川扯了扯唇：“走吧。”

纪柯站起来放好血压器，去拿椅子上的外套，边走边说：“我们带你去榕城最好的私人医院九清，那儿的医生我认识，给你检查绝对不会不上心。”

周奕听着挑挑眉。

那是纪家投资过的私人医院，曾经是老夫人疗养身体的专属地。

纪宴川静静听着，时不时看向没有动静的手机。

一晚上了，季思涵说好要回来却没出现。

说话不算数。

他正垂眸想着，几人就一起走到了玄关处。

纪柯把门打开，刚要推纪宴川出去，就看到外头站着人。

他看向戴着墨镜仍能认出是谁的女人：“季思涵，你怎么在这？”

纪宴川抬头。

季思涵摘下墨镜，直视着纪柯，不紧不慢道：“我是来接阿川去九清医院的，楼下医院的专车已经在等了。”

纪宴川怔住。

他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