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愿被肯定被夸赞,但身份地位的限制,有些话没那么容易说出口,而皇后这些言语上的本事,与人打交道的聪明,恰恰是灵昭所缺失的,只怕学也学不来。
她们到慈宁宫,御膳房刚好送来太皇太后的早膳,玉儿见后妃结伴而来,自然留她们一道用膳。
饭桌上提起前日的事,玉儿当着舒舒的面原谅了灵昭,灵昭知道太皇太后话里有话,心里都明白。
一餐饭和和气气,直到前头散了朝,才经了一场风寒的遏必隆赶着进宫来请罪,玉儿则命舒舒带灵昭离开,没叫他们父女相见。
玉儿很不客气地说:“你来请罪的心意,我领了,可有些话不得不提醒你,还当昭妃娘娘是你家的女儿吗?她现在是皇妃,你们虽是父女,如今也有了君臣之别,你请的哪门子的罪?”
遏必隆耷拉着脑袋,不敢反驳。
玉儿冷声道:“我的孙媳妇,我自然会好好疼爱,你就不必操心了。宫里的家务事,自然是宫里解决,你是辅政大臣,操心国家大事都忙不过来,小儿小女的事情,犯得着费心吗?”
遏必隆无言以对,末了请求见昭妃,玉儿说:“她受了惊吓,眼下要静养,你先回吧,几时灵昭想你们了,随时会召见你们。”
“臣……遵旨。”遏必隆悻悻然领旨。
他毕竟不是鳌拜,没有那么强硬的气势,虽然在宫里安插了不少眼线,可这一次的事,竟然都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唯有见到女儿,才能知道真相,奈何太皇太后竟然不允许。
遏必隆离了宫,匆匆赶来鳌拜府,刚好遇见前些日子被皇帝革爵的班布尔善,他算是爱新觉罗家里混得不如意的那一类,不如意得到了要来巴结鳌拜的地步。
原本宗室亲贵,那些王爷贝勒们,很是不满四大辅臣皆是外姓,如今一年年过去,鳌拜权势滔天,强硬的依然死撑着皇族体面,可日子过不下去,连表面光鲜也无法周全的,纷纷开始向权臣们低头。
“贝勒爷。”遏必隆皮笑肉不笑,“您吉祥。”
班布尔善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别了这个落魄宗亲,遏必隆立刻换了副嘴脸,赶来见鳌拜。
鳌拜摸着胡子听完这些话,讥讽道:“你这丫头,到底是得宠还是不得宠,到底是向着你还是向着皇帝,当初怪我眼瞎,千挑万选,也没能选个机灵的。”
遏必隆无奈地说:“听太皇太后的语气,还是看重昭儿的。”
鳌拜嗤笑:“那就请昭妃娘娘先生个太子来瞧瞧,皇帝已经睡过女人了,轮也该轮到她了吧。”
这话,也就这里说说,便是鳌拜也不能去宫里说,遏必隆苦笑:“太皇太后说了,家务事,不必我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