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好一阵,回到客栈时,夜已深。
卫腾飞等候许久,见他们平安归来,才松了口气,便向皇帝禀告:“皇上,御舫已进入白沙河,明日一早即可启程前往琴州。”
卫似烟心头一沉,垂下眼帘,默默往楼上去了。
项润则道:“我们去琴州,你就回川渝去吧,不然你兴师动众地跟着,旁人就该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过些日子,朕带皇后归宁,你早做准备。”
走在楼梯上的似烟听见,忙回身看向皇帝,项润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对身边的小晚说:“还不准备晚膳,朕饿极了。”
小晚却在问丈夫:“相公,龟宁是什么东西?”
凌朝风尴尬地当着皇帝的面轻声回答:“就是回娘家探望亲人。”
小晚顿时神采飞扬,对楼梯上的似烟嚷嚷:“娘娘,皇上要带您回家娘呢。”
皇帝忍俊不禁,这小老板娘实在可爱得紧,可惜不能带回京城,不然给皇后作伴该多好。
凌朝风尴尬得不行,抱拳说立刻去准备晚膳,把自家小娘子拎走了。
吃过晚膳,小晚忙着为帝后和卫将军准备洗漱的热水,她忙里忙外,连皇帝的随侍都插不上手,而似烟今天不能再和小晚一起去澡房洗澡,皇帝倒也不为难她,她沐浴时,退出来和卫腾飞凌朝风说话。
直到夜深人静,客栈上上下下,终于消停了。
小晚给做了一天饭的张婶捏背捶腿,说着他们在孟府的事,张婶嗔道:“那孟夫人真是不要命,竟然敢请皇帝收回成命,也是我们皇上脾气好,换做他爹,早就一刀斩了。”
小晚恨恨地说:“可不是嘛,我真是恨得牙痒痒。”但又欢喜地说或,“婶子,咱们的新皇上和新皇后,都是好人呢。”
楼上云泽房里,皇帝已经躺下了,似烟在妆台前坐了很久,总不能坐一晚上,终于起身,一步一挪地蹭到床边。
刚沾边坐下,还未躺下,假寐的人睁开眼睛问:“屁股真的不疼了吗?”
似烟心头一颤,她没忘记,白天出门时在马车里,皇帝说回来后要看看她的伤口。
项润坐起来,将她轻轻拉入怀里:“叫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