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均微诧,很快道:“当然不会。只是檀儿,你竟不打算将你的计划告诉夫君吗?”
秦檀掩着唇,道:“本来是想告诉的,走的急,忘记了。待一会儿你便知道了,也不急着这么一时三刻的。”
瞧她说的满当,谢均也不再追问。至多是等她收不了台的时候,出来圆一下场子罢了,也耗费不了他多少功夫。
两人正说着话,一旁的黑暗里又行过来两三个臣子,好像也是迟到了的人。他们见到谢均,纷纷恭身行礼:“见过宰辅。”
其中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谢均眯着眼打量一下,道:“原来是贺常散。”
那男子起了身,露出清俊如雪的面容来,正是如今已晋了三品的贺桢。他虽待秦檀不好,但到底是个有学识的,于政途上瑕不掩瑜,因此李源宏也依照谢均的进言,照例擢升他。
此刻,贺桢的眼底似乎有一分怅然。
自与秦檀和离后,他就一直没有娶妻。民间盛传的尚公主之事,也没了下文。方素怜因冲撞贵人而被杖毙后,他身边再无人知冷暖,可他似乎并不介意这件事。饶是贺老夫人急破了头,他也没有往后院添加新人的意思。
谢均见贺桢一直打量着秦檀,便介绍道:“这位是拙荆,秦家的三娘。”
贺桢尴尬地笑了笑,别过脸去,道:“宰辅与夫人伉俪情深,叫人艳羡。”
站在谢均身旁的秦檀,叫贺桢几乎不敢看上一眼。她更漂亮了,也更盛气外放了。若说从前的她是朵开在山间的野蔷薇,那么如今的她便是有人精心刺弄的魏紫牡丹了。
“贺常散,有礼了。”秦檀不咸不淡地和贺桢说话。
听到秦檀这么说话,贺桢心底的愧怍和后悔,疯狂地涌了上来。他很想再与秦檀说一句话,可是每每一看到谢均在旁,他便无颜上前了。
与谢均相比,他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秦檀说过,她不喜与旁人分享。他贺桢纳了妾室,还奉妾室为真心伴侣,更是错认恩人。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羞辱秦檀。他们二人,绝对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