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那瞬间,我正好把门掩住,再往后的话我就听不见了。
冬夜寒凉,我的脸大约已经被风吹得有些发红了,我猜我的脸现在看起来大概有点像宫中冰窟里白里透红的猪头肉。
寒风刺得我耳朵有点疼,我拢了拢衣衫,加快脚步往小佛堂走去,还未进门就见秦珏站在门口皱眉看我,而后快速地走过来把我整个人罩在大氅里:「冷不冷?」
我被他捂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耳朵舒服些了,他寻了个椅子压着我坐下,伸手捂在我的耳朵上轻轻揉弄取暖,「怎么过来了?」
「你还没走啊……」我小声说。
秦珏将游移在耳朵上的手移至我面颊上,轻轻捏了捏,「在等你。」
我由着他捏了一通脸,突然一阵恶趣味涌上心头,张嘴阴阳怪气地想逗他玩玩,「等我还是等别人啊?」
一开口就知道是老阴阳师了。
他的手顿了顿,而后倾身咬牙在我耳边哼笑道,「小没良心,不等你我还能等谁。」
柔柔的发丝抚得我脸颊发痒,我推他一下,「哦。」
佛堂正中的神龛前还燃着香,我突然想起第一次梦见帝师时的光景,心里一阵莫名的低落。
秦珏见我不说话,又伸手拍了拍我的发顶。
「从前,你篡位的时候,是不是也挺为难的?」陈贵妃所言还在耳边回响,又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张口问他。
他好像整个身体都僵了一瞬,半晌才艰涩道:「年年,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若说未曾篡位恐你也是不会信的,但是前事已矣,让它过去吧,好不好?」
而后他蹲下身子平视我,声音里带上了些诱哄和不易察觉的不安,「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张了张口想和他解释,说我没有要怪他的意思,但是话在喉咙里徘徊两圈以后,最终还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咽了回去,「想想你应当也是为难的,如今我也体会一遭这种感觉。」
他抓在我肩头的手猛地紧了紧,而后有些难以置信地启唇,「年年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些事情要和秦珏讲一讲,他每回都叫我有事情要和他说,其实许多事情我和他商量商量结果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差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