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的那个,自然更好。

这点心思,不需要说,江景寒都门清。

只是,让他一个封王去做迎接妾室之事,显然是辱没他等同于太监之流。

江景寒笑着应下差事,转身一瞬,笑意全无。

他这些年表现得无比躬亲,皇帝倒还真敢信。

与其说是敢信,不如说,不信又能怎样?

如今对于皇帝来说,他已是把高悬的利刃,不可或缺,但也难以摆脱。

夜里,他回到府中,四下寂静,唯独姬妾所居的后院灯火通明,等待着他。

他却没兴致,那些女人都是别人送给他的,或讨好,或监视,他全都笑纳。

丝毫不沾酒色,只会令人心生畏惧,从而防备。

大隐隐于市,和别人一样,就安全了。

江景寒打开床头的盒子,里面的金镯子已经不如当年光亮。

明年,她就十五了。

江景寒微微一笑,等她及笄,他就上门提亲。

回京后,其实他偷偷去看过她很多次。

她很喜欢出府,带着兄弟们到处溜达,还喜欢吃西街老字号的仙豆糕点。

起初只觉着这小娃娃能吃能打,和从前认识的女孩子不同,怪有趣的。

后来,她少女初成,他这才意识到,心里的情,变了滋味。

甚至因为她出手救了其他人而泛上淡淡的酸涩。

她可还记得他?

抑或是,他只是她随手助人中的任意一个?

她会喜欢他吗?

傅雄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吗?

想到傅雄,江景寒就头疼。

难怪傅如清跟个炮仗似的,绝对是傅雄亲生的崽。

傅雄粗人一个,在朝堂上跟个大臣斗起嘴来,丝毫不留情面。

这种事,江景寒遇上,向来作壁上观,全程看戏。

但涉及傅家,他不想傅雄树敌过多,难得下场和稀泥,结果被傅雄无差别攻击,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能怎样?

憋了一肚子气还不敢反驳,就怕未来岳父对他成见更大。

江景寒叹口气,躺在床上。

傅如涓和修书的小子在那儿哭哭啼啼时,江景寒就混在人群中。

他望着跑进跑出连连抓狂的傅如清,又心疼又忍不住笑。

傅如清怎么就这么可爱?

不管做什么都很可爱。

至于傅如涓,这件事,只能对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