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就跟着我爹进了军营。

傅忠喘着粗气,跪在殿中,血流下来眯了眼睛。

「皇上,北方战线吃紧,安平城门已破,傅少将军不幸阵亡。

如今双方还在城中对峙,请求立刻发兵增援。

」我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冲出来,跑到傅忠面前。

「傅少将军?

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姐,傅城少将军,没了。

」傅忠见是我,哭丧着的脸彻底绷不住,大哭起来。

「我们拼死抵抗,但兵力不足,急奏派出了无数次,就是等不来增援。

匈奴集结大军,破门进来后立刻屠城,见人就杀。

更可恨的是永宁郡守见战事凶险,死活不肯开门放我们进去。

大家只能拼死抵抗,大哥为保护老将军,被流矢穿心而亡。

老将军也受了伤,现在还坚持守在前线指挥。

」怎么会?

我哥正年轻力壮,去年嫂子才给他生下个胖小子。

他死了,他就这么死了。

我心如刀绞,顾不得所谓的威严,瘫坐在殿中。

傅忠七天跑死三匹马才到宫里,我爹受了伤,生死难料。

还有傅填等人,我家里的男丁,大多都在军中。

傅忠跪着给江明承磕头,求他立刻斩杀永宁郡守,发兵增援。

江明承半晌没出声,终于开口了,却是让人带傅忠下去,先好好休息。

傅忠被人拖走,一路还在求援。

「皇上,皇上你快下旨,不,是传军令。

永宁郡守这种贪生怕死的奸佞,立刻杀了他,杀了他。

」我爬起来,拽着江明承要他派兵。

江明承的眼神冷得让我心底发凉。

纵然是两年前,我毫无筹码时,向来冷清的江景寒也从未对我露出过这种神情。

「边关战事吃紧,应以大局为重。

太后为家人担忧,朕能理解,就不计较你殿前失仪。

永宁郡守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传朕军令,即刻增兵。

但援军到达前,不得开门。

」我今日才知道,什么是真真正正的寒冷刺骨,。

方才主张开门的大臣们噤若寒蝉,再无人说话。

我若再看不出江明承的心思,那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大臣们三三两两告退,程白杨留到最后,走到我身旁,蹲下。

「尊贵的太后,失去至亲的滋味,好受吗?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听不懂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