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比才知尊贵
恶毒女配觉醒后,她更恶毒了
皇上低头看向秦瑶流血的手,抬起头,瞪着我的眼神睚眦欲裂。
啧啧啧,这个仇恨太明显了呀,您不该这么沉不住气的呀。
不是还要靠爬上我的床,给我吹枕边风,等着我帮你递刀,扳倒我爹和小叔叔的吗?
你这样怎么行?
「慢着!」
他终究还是不敢赌,不敢为了一个老嬷嬷把秦瑶搭进去。
看着地上蜷缩着泪流满面的秦瑶,他恨我,更恨我爹,他也恨自己,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可我真的觉得,萧景承活该。
小说里他对慕云嫣虚与委蛇卑微讨好,不敢在慕云嫣面前表现出对秦瑶半点不同,生怕秦瑶被针对。
可是现在,他们却完全的放飞自我了。
我但凡对他有一点心思,在龙床上看见秦瑶的那一晚,就该将她乱刀砍死!
本宫的脸面,也是这么个玩意儿能踩了的?
我看着萧景承,微微扬起一个笑脸,「皇上这么生气做什么?这一身龙袍威风凌凌,瞧着像是直接从朝堂狂奔而来,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下。」
「这么想念臣妾吗?」
萧景承给他身边太监递了个眼神,那太监叫林远,是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萧景承信任的人。
林公公赶紧跪在地上将秦瑶口中巾帕取出,又帮她解开双手绳索。
秦瑶跪在地上伸出带血的手拉了拉萧景承的衣角,「皇上,奴婢没事,您莫要责怪皇后娘娘。」
「定是奴婢做了什么错事,惹了皇后娘娘生气,才会受些责罚,奴婢认罚,与娘娘无关。」
瞧瞧,多么顾全大局,多么善解人意。
「皇上,听到秦瑶姑姑怎么说的了吗?您不问前因后果就对本宫发脾气,本宫很冤枉的。」
萧景承看着秦瑶苍白柔弱冷汗淋漓的脸,咬牙切齿的问我,「皇后倒是说说,秦瑶到底犯了什么错,叫你这般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毒打?」
毒打?
满打满算还没抽到二十个鞭子,他就飞奔过来了,这也叫毒打,那霍明煜被萧锦瑟关在地牢一整夜的折磨算什么?
「秦瑶姑姑犯的错可太大了,不还是皇上您亲自交代顾大人查出来的吗?忘啦?」
「喏,这些是账本,这里面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奴才犯下的罪,都是在秦瑶替您代掌后宫的时候做下的,后宫里所有人都指认了,本宫入宫之前,后宫归她管。」
「就连锦瑟公主都一次又一次的跟我说,后宫里,圣上您只信秦瑶姑姑一个人,可惜呀,您好像信错了人呢?」
「在她管理后宫这几年里,整个后宫乌烟瘴气奴才不像奴才,主子嘛……好像也没几个主子。」
「后宫之中出现大规模的偷盗宫中钱财,迫害低位奴才的事件,数千太监宫女无所事事浪费钱粮无人过问整顿。」
「她不管、不问、不察,便是大过!」
「能出现这么离谱的情况,我觉得只有两个解释。」
「第一,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她是个废物,圣上受她蒙蔽所托非人。」
「宫里奴才们都乱的要上天了,她居然像个白痴蠢货一样毫无察觉,这样的人能得到皇上信任器重,本宫表示非常震惊。」
「第二,她什么都知道,那她是个罪人,如此纵容那些恶行,本宫依宫规处置了她,便是合情合理。」
我微微倾身看向秦瑶,「秦瑶姑姑,你是哪一种?知道?还是不知道?废物?还是罪人?」
秦瑶根本不理我,她只是跪在萧景承脚边拉着他龙袍的角角,把自己手上的血往他龙袍上蹭,然后泪眼盈盈的仰望他,充满了屈辱与隐忍。
萧景承冷笑一声,「慕云嫣,你真的很可怜,你以为你费尽这般心思罗织一些看上去那么唬人的罪名,便能动秦瑶了吗?」
「我告诉你,是不知情也好,是纵容也罢,朕不在乎,不在乎你懂吗?」
「朕在乎的只有秦瑶,几个奴才而已,一点钱财罢了,秦瑶想要如何便能如何,朕允许的。」
「只有你这个肤浅的女人,满脑子斤斤计较,枉做小人!」
「噗」我低头笑了一下,是真的没忍住。
我造了什么孽叫萧景承在我面前居然还有如此自信,他以为我今天是为了针对秦瑶叫他多看我几眼?
不是的,我针对你啊!
「圣上所言极是,想必秦瑶姑姑在圣上面前已经有了如此荣宠,那么必然是……死而无憾的了。」
「本宫肤浅,且斤斤计较。」
「这几个账本是前内务府总管沈年特地为秦瑶姑姑单独造册,里面记载着这些年逢年过节尤其是你生辰之时七司三院为你准备的寿礼。」
「以及后宫那些稍微有些头脸的宫女太监们孝敬你的礼品名录。」
「现如今,那些人都已经被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了。他们的东西是脏物,你收的也是赃物。」
「顾大人……」
我看向大门口去而复返的顾寒江,真是忠心耿耿啊,回去之后听说秦瑶被我抓了,就立刻狂奔过来救人了吧。
瞧那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段时间,都是顾大人在帮皇上审理那些罪人,请问,秦瑶姑姑这般纵容奴才、知法犯法、狼狈为奸、收受贿赂之罪,该当如何处置?」
无人理我,我便自顾自的笑着道,「浅浅诛个九族,不过分吧?」
我可太稀罕我这恶毒女配的身份了。
瞧瞧女主那抖如筛糠的小身子,啧啧啧,我见犹怜啊。
『诛九族』三个字,戳她肺管子了吧。
还有皇帝,哎呦眼圈这就红了呀?
不是刚刚还在笑我可怜,践踏我枉做小人吗?
你们倒是继续输出啊!
就这?
「顾大人为难?那便交慎刑司吧。」
「本宫怀疑贱婢秦瑶这些年仗着皇上偏宠,不止做了这些大肆收敛金银的勾当,得好好审一审。」
「不过慎刑司之前审了一个多月,居然漏下这么大一只老鼠,难保不是故意的,为避免有人故意包庇沆瀣一气……」
「霍大人,你亲自送秦瑶姑姑去一趟慎刑司,亲自监督审理,一定要审个清楚明白,绝不可冤枉秦瑶姑姑一丝一毫,记住了?」
「是!属下遵命。」
霍明煜单膝跪地行礼领命,之后站起身走到秦瑶身边,一弯腰就要将秦瑶拉起来带走,萧景承抬腿就是一脚。
他第三次踹霍明煜,第三次了。
「滚!」
霍明煜被踹的连退两步,然后躬身跪下请罪。
于是我起身走到殿中,一脚踩在了秦瑶的后背上。
搞不清楚情况是不是?你哪里来的资本跟我耍横?
秦瑶本是面向着萧景承跪着,我这么一踩,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脑门咚的一声磕在了地板上。
萧景承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我踩在秦瑶背上的脚,于是我立起脚尖使劲碾了碾,大概是踩到了秦瑶背上的鞭伤,也可能是踩到了她高贵的尊严。
秦瑶跪趴在地上,隐忍而又充满绝望和屈辱的哭泣着。
萧景承的双手抬了抬,他想推开我,可到最后忍住了,只能将双手握成拳,双眼赤红的看着我。
「秦瑶收的礼物朕都知道,朕允许她收的,她的生日宴会,都是朕给她办的,轮不到你管!」
「皇上糊涂了不是,即便再怎么宠爱这个贱婢,也不能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啊。」
「这些礼册名单,随便拿一本到朝堂,都会引起满朝震怒,皇上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受奸人蒙蔽错信,但知错能改明察秋毫的明君?」
「还是昏庸无能、偏宠偏信、有意纵容这些宫婢太监知法犯法,令百官失望万民唾骂的昏君呢?」
「国库亏空,百姓受难,您身为帝王却在后宫为一个宫女铺张浪费,逢年过节生日宴请,动辄就是几万金,收礼皆为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你当那些太监宫女都从哪里来的钱给你的心肝送礼啊?」
「内务府每月将您七司三院的私产挥霍一空,另从国库支取数万……那都是民脂民膏是百姓血泪!」
「够了!」
萧景承的脸色有些白,被我逼问的差点忍不住往后退,但是他的皇帝尊严不允许,他生生忍住了。
一个整天嚷嚷着要亲政的人,要为了一个宫女而背上骂名,叫百官觉得他是一个整日在后宫里与太监宫女奢侈荒诞挥霍无度的混账吗?
这些账本要是拿到朝堂上去,秦瑶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重点是,本宫知道秦瑶对他的独一无二,朝堂百官可不知道。
他们只会举一反三,觉得有一个秦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么荒唐的皇帝,谁能信服?谁敢跟着他与我爹作对?
「慕云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看着他的脸,面带笑容,「想正式通知圣上一声,既然您对你我二人之前的相处模式不满意,那么从今天起,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结束了!」
萧景承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并未逃过我的眼睛。
我知道,他其实甚至都不理解我是什么意思,不明白我想做什么。
他一直以为我已经全力以赴与他针锋相对了,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伸出爪牙结束扮猪的日子可以吃老虎了。
他不信我和我爹可以不干涉的任他成长,他以为之前便算你死我活了。
不是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滚,通通都给朕滚出去,全都滚!」
萧景承怒吼一声,大殿内所有宫人侍卫鱼贯而出,甚至还贴心的关好了门。
诺大的中宫正殿,只剩帝后二人,哦,还有我踩在脚下爬不起来的秦瑶。
「慕云嫣,你到底想怎么样?」
啧,服软了就好。
真爱呀,就是这么令人感动!
我收起秦瑶背上的脚,弯腰拉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叫萧景承看清楚她的惨状。
萧景承忍住掐死我的冲动,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慕云嫣,你是真的恶毒。」
我回之以明媚的笑容,「圣上,您慧眼识珠!」
「本宫今日已将这贱婢的罪证当众拿出来了,那就不能当没发生过。」
我猛地松开秦瑶的头发将她扔在地上,拿出锦帕嫌恶的擦了擦手,然后将帕子丢在她脸上。
「不过我也知道,皇上稀罕她嘛,夫妻一场,您的心思,本宫必定成全。」
「所以,就让秦瑶姑姑把这些年收受的不义之财拿出来,本宫便当算了。」
「当然,皇上也可以替她还,只看您心里,这贱婢值不值钱?」
萧景承,「你闹这么一场就是为了钱?」
「当然不是,我想要她的命啊,这不是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宝贝她吗?宁愿自担罪过也要救她一命,臣妾又能如何呢?」
「秦瑶姑姑如此得宠,您该早点告诉臣妾的,这误会闹得。本宫现在也不好收场了,总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不拿钱也行,胳膊腿随便卸点什么下来,本宫是不介意的。」
「朕给你!」
「十万两黄金,多谢圣上慷慨!」
「慕云嫣,你倒是胃口不小,十万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
「皇上跟我哭什么穷啊?光是一个沈年家里,就不只抄出这么些吧,为了小美人,你别舍不得。」
萧景承冷笑一声。
「好,朕给你。」
我满意点头,「皇上金口玉言,臣妾信得过,就无须立字据了。」
「还有一个提议,希望皇上能够配合。」
「你又要做什么?」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神卫营副总督顾寒江,出身高贵本事了得又颇得圣上信赖,在神卫营做个副职,屈居霍总督之下,实在是太屈才了。」
「本宫想跟皇上商量着,要不给他升个职?」
萧景承一直冷笑,也不知道会不会脸抽筋。
「升职?往哪里升?莫不是皇后腻了你的霍大人,想借朕的手除了他?」
萧景承说这话的时候,真有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皇上狭隘了不是,做什么非得要水火不容,就不能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
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没错,霍大人和顾大人都是人才,依臣妾来看,不如就将神卫营一分为二左右并立!」
「顾大人呢,就任神卫营左营总督,霍大人便是右营总督,各司其职,共同守卫皇宫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