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顾昕薇,这不是套子,这是手套啊!你看!”我特地拿过去给她看。
顾昕薇脸羞得通红,啐了一口,“谁要看啊?无聊!”
我笑了笑,“这还是有必要解释下的嘛!”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下,发现顾昕薇的小腿并无大碍,索性没有伤到骨头,就开了一些消炎药,并让她用冰袋敷一会儿。
我跟顾昕薇来到走廊边,她坐在了椅子上,将腿也搭了上去,然后一个手按着冰袋,脸上尽是淡然的神色。
“顾昕薇,咱俩最近是有些水逆啊,感觉要去找个寺庙上上香呢!”我坐到另一侧的椅子上,跟她开起了玩笑。
顾昕薇看了我一眼,笑道:“寒山寺吗?有时间倒是可以去一下。”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唐朝诗人张继的这两句诗,让寒山寺名声大振。之前看网上的新闻,每年都会举办新年听钟声的活动,这不一晃又快到年底了。
医院里的一股消毒水味道,还是让我有些不舒服地捏了捏鼻子。
顾昕薇静静地看着她的小腿,我静静地看着她,只是暗自希冀这么美的大白腿,不要留下疤痕才是。
“丁容,你讨厌医院吗?”她突然问了我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当然了,我想除了医生护士等工作人员,没人会喜欢这里吧?”
毕竟来医院的人大多数是被疾病所折磨,寻常人唯恐避之不及。
顾昕薇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露出了白瓷般的天鹅颈,沉声道:“可我喜欢这里。”
我有些愕然,大脑迅速思索着这背后是不是另有隐情,下一秒,顾昕薇就说出了答案。
“因为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这里也是我和我妈唯一见过面的地方,虽然我完全没有印象。”说完,顾昕薇露出了一个苦笑。
我的内心却在此刻感受到了她那份压抑的痛苦,柔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妈她......”
顾昕薇却噗嗤一笑,“我妈她改嫁了,在生下我之后她就改嫁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我松了一口气,“那......那这么多年,你没有去找过她吗?”
顾昕薇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我爸一直不同意我去找她,可我知道她在美国。所以我要去美国读书,就是希望能见她一面,问问她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们?”
顾昕薇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在努力地回忆着过往的心路历程。
我无奈地看着她,却发现此刻除了做一个倾听者,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丁容你知道吗?可我来到美国之后,我却害怕了,不知道再见她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态?我们彼此间又会产生怎样的联系?这一切我不敢想了......”
我站起身,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将顾昕薇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别说了。”
顾昕薇没再言语了,在我的怀里颤抖着,我知道她在宣泄此刻的情绪,尽管代价是打湿我的衣裳,但我毫无怨言。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顾昕薇才从我的怀里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朝我笑了笑,“谢谢,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