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朝北冕帝弯腰：“请帝君下令。”

不答应的话，那他就没办法了。

叶城与帝都嘉兰都是贩卖鲛人奴隶的主要场所，市场很大，而叶城因为两面环水，城中住户都会在房边挖渠引水，以此来降低室内温度。

他就看到了一所房屋周围，清澈的水流被鲜红浸染。

那是给鲛人开尾的地方。

赤裸的鲛人四肢被钉在台子四角，鱼尾被刨开，装上腿骨。

鲛人疼得惨叫发抖，身上抹了五颜六色的药，那一截断掉的鱼尾甚至还在动，那成片的猩红如此醒目。

捱不过的，就活活被疼死。

无论耳朵是如何听着鲛人的悲惨遭遇，都远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得震撼。

时影深切感受到了空桑人的残忍之处。

如果北冕帝不答应，还要继续奴役鲛人，那他无话可说，空桑的气数尽了，再如何挣扎都是自取灭亡而已。

“……就按摄政王说的做。”

气氛沉默安静了好一会，北冕帝闭了闭眼，最终还是选择了听时影的：“除非鲛人自愿留下，否则将他们全部放回碧落海，鲛绡和凝碧珠的贩卖不许再强迫，更不允许星海云庭此类娱乐场所训练鲛人供给贵族！”

他知道此命令必将空桑的经济发展带向另一个未知的道路，但是回想过去，秋水歌姬顶着仇恨雌伏于他，利用他的爱和孩子陷害时影，他突然就意识到……或许他们确实犯下了无数罪孽。

空桑既与鲛人隔着血海深仇，他又如何能要求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陛下，这万万使不得啊！”

众大臣怎么可能答应：“鲛人复国军和龙神的存在就是空桑的隐患，此时我们放过鲛人，岂不是让他们能集结起来攻打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