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知道，这件事夏国没有选择，他的裳儿也一样，潜龙卫他留给了她，也不知道她在那吃人的宫里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她一向善良不忍心伤害旁人，他都知晓……

如果澹台烬真的能对她好，就当他萧凛死了也未尝不可，成王败寇，兵不厌诈，他无话可说。

萧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冰冷的夜晚，他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跌落神坛的煎熬，失去的和被抢走的，又岂是浅浅的自我安慰能消除的呢。

活着的萧凛，有太多的牵挂和不舍。

……

翌日，澹台烬“神清气爽”地走出凤仪宫，准备上朝，冷情还在睡觉，有可能醒来会哭，更衣洗漱这样的事，他也不需要对方来伺候。

嗯，他还体谅她的难处……应该很累吧。

然而对比冷情，其实他自己才是最累的那一个，他觉得自己的腿软得跟面条似的，还有些抖，最重要的是，那地方有种被掏空的虚和酸。

错觉吧……他在冷宫看到这种事，明明男人是很快乐的。

确实很快乐啊，他当时。

于是澹台烬把某些不对劲抛之脑后，准备下朝之后窝进凤仪宫，安抚和开导自个儿被爱（？）恨交织，纠结不已的心上人。

得到的是冷情怜悯的眸光，她犹豫着组织语言：“澹台陛下……如果有，嗯隐疾，请不要避讳就医……”

边说，冷情还边隐晦地瞄向澹台烬的……咳咳！

“？”

后者十分疑惑：“裳儿何出此言？”

他又皱眉：“你该叫我阿烬。”

冷情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再不言语，眼中有泪光闪烁。

澹台烬一见如此情状，便明白她是在想萧凛，她觉得对不起萧凛，和他在一起，她有强烈的负罪感，他很烦躁，命令道：“叫我阿烬。”

他从来没有都没有在乎过这世道所谓的伦理纲常，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