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情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你既已娶妻,还是避嫌为好,这手,我是不配牵了。”
她提着裙摆自己走进玉倾宫,与冥夜擦肩而过。
飘带拂过后者的手掌,他定定地望着冷情的背影,抿了抿唇,把手收了回去。
冥夜是个念旧的人,玉倾宫的布置一直都没有换过,冷情望着这些熟悉的家具,脑中闪过曾经幼小的天欢,在这里与天昊,冥夜玩闹的画面。
“时隔百年,这里却是一点没变。”
她走到鎏金色的桌案前坐下,这是副位,主位该是冥夜所坐。
“百年前你命悬一线,时间紧迫,我却无法救你。”
冥夜不介意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反正整个上清也知晓:“蚌族有宝,只要我娶桑酒。”
“所以你是为我……”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冷情蓦然软下语气:“冥夜哥哥,是我拖累你……”
这一声“哥哥”让冥夜松了口气,只因平日天欢都是这样叫的:“你不必多言,当日是你替我挡下一劫,否则死的便是我,娶桑酒救你,我甘之如饴。”
他性格清冷内敛,但最宠爱天欢,为救她付出婚姻,这对冥夜来说只是小事。
“你喜欢她吗,冥夜哥哥?”
冷情问他:“虽然我做不成你的新娘了,但我希望你幸福。”
“……我和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冥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听了冷情的话他甚至有些愧疚——既定事实终成谣言。
“我知道了。”
冷情点点头,笑了:“刚才我看见你们在一块,想来你们的关系应该挺好的,我没什么可操心。”
“我只是在帮她调和浊气而已。”
冥夜解释道,其实他很奇怪,以天欢的性子,饶是得知他不得已才不能娶她,少说也得闹上两天,但现在她的脸上却无半分气愤与难过……是不喜欢他了吗?
好似百年再见,他与她之间,生疏不少:“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