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脸上的笑意消失，冷漠地看着地上火红的液体，片刻后，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他以为会看到对方惊恐的眼神，其实他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竟没想到要先打晕对方，不让她发现自己不堪的一面。

现在来不及了。

澹台烬已经做好被厌恶的准备了。

但冷情怎么会害怕，更不会做出此等把人推出去的动作，她只是瞪大了眼睛，呼吸略有些凝滞，随后心疼地看着他因冻疮而皲裂流血的手：“阿烬，你没事吧？”

少年身形一怔。

那个梦里场景变换，其实叶冰裳与他的初遇并没有播完：“娘亲说，白马寺求的平安符最灵了，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

“你叫澹台烬，我叫叶冰裳，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嗯，虽然我是庶女，不能进宫来看你！”

“我叫你阿烬，你叫我裳儿，好不好？娘亲就是这么叫我的！”

澹台烬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梦境让他感到混乱。

他眨眨眼，把回忆抛之脑后：“裳……儿。”

声音比蚊呐还小。

他从未这样亲密唤过人：“没事，你注意安全！”

回过神来，他放开冷情，后退几步：“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吧！”

澹台烬把手伸出去：“沾上我的血，这些怪物就不会伤害你了！”

冷情用震惊的眼神看他，后者神色平淡，轻声道：“你知道，我本来就是怪物！”

孱弱活不过成年，又被父亲抛弃的怪物。

所以血液有特殊作用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别这么说，阿烬很好。”

冷情摇摇头，指尖从他的掌中划过，牵出一条血色痕迹，然后抹在手腕上：“你快走吧，去三妹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