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后又向齐月宾道:“如今莞贵嫔回来了,淑妃你也该多带着胧月多去棠梨宫宫里走走。”
“等莞贵嫔生产之后,胧月也要还给莞贵嫔抚养了,淑妃你这个养娘再亲,到底不如人家生母。”
在齐月宾看来,皇后这话简直是诛心之语,但她心思深沉,面上波澜不惊,只恭敬道:“臣妾遵旨。”
谁都不能抢走她的胧月!谁都不能!
皇后环顾下首,忽而蹙眉道:“滟常在呢?怎地今日又没来?”
胡昭仪俏脸一扬,掩唇笑道:“滟常在身子娇弱,不是头疼就是脑热,皇后瞧着吧,她怕是来不了了。”
黎萦这些年不算得宠,但熬着资历,又与冷情算是交好,如今也做到容华的位置上了,她早就搬离了宓秀宫,住进了永安宫,倒与叶澜依居住的绿霓居相近,于是便道:“回娘娘的话,听说滟常在一早起来不舒服,是而不能来向皇后请安了。”
胡昭仪闻言巧笑道:“皇后瞧我说得如何?”
“到底是黎容华性子最好,不仅与性子清冷的贵妃娘娘交好,还与祥嫔相处融洽,又能与滟常在说上几句,可见是大好人儿呢。”
她性子娇矜,在皇后面前也不自称“臣妾”,反而以“我”自称,可见是何等大胆。
但她要只说黎萦老好人便罢了,偏偏语带深意,还扯上冷情,那就不行了。
以往她无视嫔妃们的酸言酸语,那是因为她位分低,反唇相讥亦无用,反而容易被抓住错处,现在不同了。
作为正一品贵妃,还被品阶低的嫔妃挑衅,胡蕴蓉也不知是飘到哪里去了,以为她是皇后么:“好歹黎容华性子和善不爱与人相争,比不得某些人——”
冷情眼神略带深意:“明明是个罪臣之女,却偏偏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喜欢攀亲戚。”
“真真是死皮赖脸。”
越说,胡蕴蓉的面色就越难看。
管文鸳也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又投在皇后麾下,十分看不惯无礼的胡蕴蓉,听了冷情的话也是福至心灵,当即就按耐不住,脱口而出了:“贵妃娘娘所言甚是,臣妾自幼得双亲悉心教养,虽不才,却也知是非曲直。”
“比不得某些罪臣之女,面皮真真是厚,明明就是罪女,偏偏自诩高贵,赖着脸皮在皇上跟前搔首弄姿,做出那无规矩的勾当,以为山鸡扭了两下便能插上彩羽化身凤凰,也真是愚蠢至极。”
说得在场两位罪女面皮涨红。
胡蕴蓉自诩是皇室宗亲,但她与真正的皇室女舞阳大长公主都隔出一辈了,那点皇室血脉早就稀薄,何况历朝历代子女都是从父,她的父亲胡雍长就是罪臣。
若非她母亲是翁主,她外祖母是公主,恐怕她当年便要随胡雍长一同被流放,哪还有今日。
甄嬛,虽然她自认为父亲和兄长的罪名完全是莫须有,但架不住她现在的身份还就是罪臣之女,何况佛寺之中与皇帝苟且,不管怎么说都见不得人。
她俩为的目的不同,但都对玄凌有所求,当然要各种折腾讨好人家,说句不好听的,不捎首弄姿,那能勾到玄凌啊,男人不就喜欢这一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