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铁,带四个轮子,连轮子都是铁的,老重了。
三人抬了好一会儿终于弄了下来。
那个叫狗哥的大胡子冲到了蒋小军的面前。
嗓门特别粗:“你说的啊,你敢不收,我特么一刀剁了你!”
这次回来,手上还拿了一把杀猪刀。
蒋小军被他嗓门炸的陈年耳屎都掉了。
盯着他准备怼两句,让他有话好好说,别特么一开口就要打架一样。
不过,刚盯着他眼睛,蒋小军有些尴尬了。
因为狗哥的眼睛好像在看着别处。
“狗哥同志,你是在和我说话?”
狗哥大喊了句:“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在和谁说话!”
“你不就在我面前吗!”
蒋小军也被炸出了一丝的火气:“那你特么倒是看着我说话啊,故意不把我当回事!”
“老子钱都带来了,肯定是要收你货啊草,你吼个鸡毛啊同志!”
“草,我怎么不尊重你了,老子不是在看着你说话的吗!”
“你看个屁啊,把老子当是二傻子糊弄是吗!”
“你不就在老子面前吗,老子都看到你鼻毛了!”
“你脑门子上还有个痘是不是!”
狗哥声音更大了。
蒋小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那个痘。
“你,真的在看着我?”
“废话!”狗哥又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皱巴巴,没带过滤嘴的香烟给他。
“这是老子家里最好的一根烟,去年镇里有个干部到我们大队来,发了一根给我,我一直没舍得抽。”
“我谢谢你来我们村收树根头!”
说完塞给了蒋小军。
也不知道为何,原本怒火中烧的蒋小军,身上的火气忽然一下消失。
望着这个狗哥,有说出来的滋味。
也不嫌弃,叼在了嘴里,拿出了煤油打火机点燃。
又把自己口袋里的中华烟掏了出来,塞给了他。
“拿着!”
“特么的,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得要这么吼嗓门,打架一样的。”
狗哥也愣了下。
不过边上范国君忽然一阵发毛:“狗哥同志,你突然看着我干嘛?我他么一句话都没说啊,一直是蒋小军和你在吵。”
狗哥扭头,“看着”伐木组的老头,嗓门依旧很大:“谁在看着你啊,我特么在看这包烟!”
“啊?你明明是在看着我……”
“同志同志,别和二狗计较,他是斜视眼,虽然凶巴的,但人心不坏。”边上一个老头赶紧把狗哥同志拉到了背后。
“斜视眼?”蒋小军和范国君异口同声。
“对对对,一言难尽,你们别和他计较。”
老同志好声好气的开口。
蒋小军这种人,你对他横,他绝对对你更横,对待敌人,必须要架起四牛山的大炮对轰。
打死不妥协,低头。
可对待身体有残缺的人,又特别的心软。
所以突然没声音了。
沉默片刻后说:“快点干活,让他别对我吼了,安安静静的在那里抽烟。”
“特么耳屎都掉出来好多了。”
骂骂咧咧的在磅秤这边开始干活。
很快,气氛变得非常的活跃,一个个大队里的人,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