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也是饿了,张嘴咬住,小腮帮子鼓鼓的,咽下后说:“还要。”
林见山很自然地使唤起身旁人:“再剥一个。”
辛衍:“这小不点何德何能让我给他剥虾吃?”
林见山:“凭他是我儿子,够不够?”
刚说完,安安反应很大地伸出小手扒住他肩膀,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无比兴奋地喊了声:“爸爸!”
辛衍直接黑了脸,“你们父慈子孝,合着就我是外人?”
林见山忍俊不禁,用胳膊杵他一下,打趣道:“赶紧给剥个虾,奠定一下家庭定位。”
他很少开玩笑,但每每开起来都会打得人措手不及,好像半是玩笑半是真心。
辛衍很吃这一套,勉为其难地把剥好的虾递过去,林见山不接,用眼神示意他亲手喂给安安,辛衍虽然无语,但还是照做了。
安安吃掉那只虾,突然把头埋在林见山怀里拱了拱。
“怎么了?”他低下头柔声问道。
安安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道:“我想妈妈了……”
庄老师说过他智商高过于同龄儿童,所以隐隐约约已经猜到妈妈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可以笃定的是,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林见山在心里叹口气,收紧了搂住安安的胳膊,下巴抵在他头顶,缓缓道:“虽然妈妈不在安安身边了,但是安安现在有爸爸,”他看向辛衍,发现对方也看着他,于是很温柔地笑起来,继续说:“而且还有两个爸爸,是很幸福的小孩儿。”
辛衍听了这话想反驳,但被那双澄澈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喜当爹就喜当爹吧,反正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后代,如果这小孩真是个可塑之才,还能培养培养。
刚刚建立起正式关系的一家三口吃罢晚饭,辛衍看落地窗外天色已晚,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起身道:“走吧,回家。”
林见山却没动,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我就先不回去了。”
辛衍蹙起眉,打从进门林见山告诉自己辛悦就在这家酒店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隐隐有种预感,说不清道不明,像藏在水下的冰山,现在那座冰山终于慢慢浮出,让人看到它刀锋般坚硬的刃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