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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那天夜里大家都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大人们累了一天都去睡觉了,起先还有一些小孩子四处奔跑打闹,带头的就是叔叔家那个丫头(她每次路过我身边都远远绕开),后面小孩子们也累了回去睡觉,我就在那里守夜——想不到吧,老舅妈死了给她守夜的人居然是查理哥,可以说她是非常有面子了,我爷爷死的时候我直接就回屋睡觉去了,是我爹和我姑轮班守了一夜——我这人吧,就是有那种气质,容易让人信得过,但其实你信我就错了,我的规矩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当然,老舅叔叔叮嘱我几句让我多辛苦是问题不大的,毕竟他们能用的人确实不多——本地的人都要趁晚上出去干活浇地的,像我这样的外地来的人好意思使唤的毕竟也没几个。。。
从老舅妈的嘎掉想到我来往的那些姑娘,我的思路其实一直是发散的,但是总体上来说我确实从嘉佳那里跳出来了,不论如何其实我相信自己的体质,我知道再多的痛苦我都不那么在意的,我怕的是绝望——但是貌似也没那么惨,这个事取决于我看人看事情的角度——就像嘉佳第一次离开我去找别人的时候,我不论见谁都觉得她没有嘉佳漂亮,没有嘉佳苗条而多肉,但是你换个角度呢?比如格日乐,她是没嘉佳漂亮(比嘉佳漂亮的人,起码是在我心里比她漂亮的人这世上没几个),但是格日乐更加慈祥;是没嘉佳的手纤细,但是肉乎乎的像小孩子一样有四个涡涡不也挺好;是不像嘉佳一样心眼多,可是人家还坦率呢!你不觉得格日乐从一开始就带着一种非常宏伟的气魄吗?说实话,我和她乱七八糟聊了很多,我都不知道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说辞是为什么来的——你记着,一个人的见识大多数时候是跟着他的经历的,我不知道她那种忧郁的腔调是哪来的,但是你绝对听不见嘉佳说这种话——嘉佳的脑子里被哗啦啦的人民币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人脉关系塞满了,她来不及想太多的。。。
嘉佳后面找了个班上是我从临汾那边一个不怎么相干的人那里听来的,讲真,我那时候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她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成为过去,在内蒙的时候我还经常性的会想起她,等我从内蒙回来以后就很少了,因为后面我一直把自己弄得特别忙,根本顾不上想她。
大概也就是我在想格日乐的时候,我接到了她的电话——这家伙半夜骚躁得睡不着,给我打电话找我聊天——这个事很神奇,如果你使劲想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也在想你,是很容易得到回应的——
"干嘛呢?"
"大姐,凌晨三四点,你说我干嘛呢?睡觉!"
"胡说!我知道你在给你老舅家守夜。。。"
"哪怕我在守夜,怎么啦?"所以我就说不要生活在村子里,你真的是放个屁别人都知道。
"不能跟我聊聊天吗?"
"可以啊!你说!"
"继续白天的话题吧——你的意思是,人需要把握自己的生活?"
"不,我的概念里人应该适应各种各样的生活。。。"哪有这种人你说,这个点打电话跟人聊人生,这不也是有病吗?"我感觉人是决定不了自己会遇到什么事的,只能决定自己在处理这些事时候的态度——我白天说的那个话意思其实是,不要太依赖某一种生活,生活是会变的,我们要具备一定的弹性,随时有从一种生活跳到另一种生活的能力。。。"
你试过凌晨三四点说这种话吗?貌似二十二岁以后我就不干这种事了,但是女人不管你那么多的,她就是要你全天候为她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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