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小姐姐被迫营业#
#京舟科技火星#
舒苒往下翻看前面的评论，讨论火星这款APP人还不少。
当然，讨论她的更多，特别是那些夸她的词语层出不穷，有的她都没听过。
几分钟后，舒苒收起手机看向聂楚楚，脸上表情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直播的传播力有那么大吗？”
她只是无意闯进一个直播间，待了几分钟，说了一句话而已。
怎么。
就上热搜了？
“不是所有直播间的内容都能火，可能是你这段视频比较有看点，被多个博主转发了。”聂楚楚笑着解释。
舒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那现在火星的数据怎么样？”
聂楚楚故意卖关子，拉着她往会议室走：“这个还是你亲自进去看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舒苒顺着她的力道进入会议室，大家看到她们进来，嘴角都压着笑意，也不说话。
“怎么了，数据不是很好吗？”
舒苒有点看不懂他们脸上的表情，带着疑惑来到会议桌前，看了眼正前方的显示屏，询问：“你们投屏没打开——”
话还未说完，原本漆黑的屏幕忽然亮起，正中央跳出一串超长的数字。
舒苒盯着屏幕看了几秒，不解地皱起眉，几秒后，转身去问身旁的聂楚楚：“这是什么？”
聂楚楚咧嘴笑道：“这是我们火星，截至今早八点前的下载量。”
舒苒眼眸微睁，视线又忙不迭看向屏幕，对着那串数字，在心里默默数了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舒苒盯着没动，似乎感觉眼前这个场景好不真实。
一夜之间，下载量破千万！
聂楚楚见舒苒半天没出声，悄声提醒：“舒苒姐，你没看错，我们火星到目前为止，下载量已经突破三千万，而且还在持续上升。”
她深吸了口气，终究没压住心底那抹情绪，激动道：“所以说，舒苒姐，我们这款产品研发成功了！”
聂楚楚这话落下，会议室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以及呐喊声，大家似乎都在为这两个月的日夜兼程，而高声呐喊。
而他们所有人的努力，也因这串数字得到了回报。
舒苒猛然回神，目光缓缓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眼前的屏幕上，她仰头盯着那串数字许久，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扬了起来。
还好，她没让沈御京白投钱。
还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坚持了下来。
还好，她身边有一个叫沈御京的战友。
出了会议室，舒苒疾步来到走廊的尽头，仰头对着窗外的天空深吸了口气，这才拿出手机，迫不及待给沈御京发去信息。
舒苒：【火星破千万了，我们的努力没白费，相信还会更好。】
紧接着，她又发了一条：【沈总，事实证明，你当初眼光很好。】
一百万的研发费，不仅给她机会证实了自己的能力，同时也给京舟创造了奇迹。
信息发送成功，沈御京秒回过来好几条语音，声音听着懒懒散散地，却能听出几分笑意：“舒小苒，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御京：“我不仅看产品的眼光好，看人的眼光更好，当初要你帮忙结婚就知道，你肯定会是我老婆。”
舒苒对着耳廓听了好几遍，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她拿下手机刚准备回复，界面上又多了条语音。
指尖轻轻点开，这次能明显能听出他语气变得正经，还带着鞭策的鼓励。
“舒小苒，行而不辍，则未来可期，以后的路，我会与你同行。”
第五十七章
直播带来的热搜，不仅给京舟省了一笔巨大的宣传费，连带舒苒都被挂在微博上好几天。
因此火星这款APP增长的速度惊人，才几天时间下载量就突破五千万。
对于这样的增长速度，舒苒颇为震惊，似乎才明白流量明星，为何只是随便发一条微博，转发量就能达到几千万。
她盯着屏幕前的数据，暗暗感慨，网络的力量真是强大到无法想象。
当然，他们也不能靠这一时的热度来维持现状，还得扩大推广范围。
舒苒想趁她这次的曝光热度没过，去做线下的地推宣传工作。
只是没等她有所行动，就被罗永驻急匆匆叫进办公室。
舒苒扫了眼罗永驻脸上的表情，轻声询问：“总监，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罗永驻说着，把桌前的文件递给她：“这个你先看看。”
舒苒心里咯噔了下，以为是她在网上出了什么负面新闻，微微抿了下唇角，接过文件翻开起来。
几秒后，她惊讶抬头：“这笔推广费，公司是要投给火星的吗？”
“那当然，不是投给火星，我就没必要给你看了。”
罗永驻隐藏的情绪也在这刻释放，眉眼瞬间堆起了笑意：“舒苒，我们这款产品算是彻底在AI市场站住脚了，而且公司还决定把火星作为重点宣传产品。”
舒苒翻文件的手忽顿，还以为是她听错了，又问了遍：“公司要把火星规划成重点宣传产品？”
“对，不仅如此，还要找明星代言！”
罗永驻回想今早公司开的这个紧急会议，内容竟然是要给火星加大宣传，当时可把他激动坏了，差点没拍桌子站起来欢呼。
碍于是在会议室里，硬把那股劲压了下去。
但他没错过，其他部门总监看他的眼神，眼底全是羡慕。
听完罗永驻的解释，舒苒若有所思地抿抿唇，视线再次落在手里的文件上。
对于这个消息她确实很意外，他们这款APP竟然能成为公司的主推产品。
迟疑片刻，她再度抬头：“总监，这个想法是董事会决定的吗？”
罗永驻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那当然
依譁
，咱们这款产品，激活量跟留存率都已经打破公司历史以来的记录，单凭这两点就值得公司大力去宣传。”
他顿了下，又说：“游戏部那款云霄，几天涨几百万就很牛了，结果我们火星一夜之间涨了两千万，单从数据上就能看出值不值得投资。”
罗永驻轻挑了下眉，语气轻松：“再说，董事会的投资眼光可比我们看得长远，火星这款产品若是不能给公司带来利益，他们不会往里砸钱，甚至还花上千万请明星代言。”
还以为是沈御京徇私，出于个人感情给她加大投资，现在听完罗永驻的解释，那颗心安放了下来。
舒苒勾唇：“那还挺好的。”
罗永驻盯着她嘴角那抹笑，唇角也弯了起来：“接下来我们只需维护好火星的更新和监测就行。”
舒苒忙问：“那我之前准备的那些推广活动还要继续吧。”
“继续，你怎么计划的，接下来还是怎么做，不影响。”罗永驻笑：“就算火星成功了，我们还是不能松懈半分。”
舒苒笑着点头：“嗯，总监说的是，这个我知道了。”-
得知代言人是最近很火的鸣鹿，舒苒一时没反应过来。公司竟然出如此高的代言费，请了一个爆红的流量明星。
夜幕降临，矗立于夜色中的高楼大厦如同一座座灯塔，将这座城市照得灯火通明，构成了一幅绚丽壮观的景色。
舒苒站在露台外仰头往上看，闪烁的LED大屏上，正是鸣鹿代言他们这款火星的广告视频。
随着音乐节奏的响起，鸣鹿缓缓走动了起来，变化莫测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每走一步都跟设定好似的，动作与光影的变化完美同步，他伸手笑着看向镜头，仿佛像在邀请每一个观众来观赏这场科技盛宴。
最后灯光特效消失，广告屏上的标语亮起。
——“让艺术照亮生活，让科技改变你我。”
几秒后，屏幕字样消失，舒苒目光才挪向远处，望着繁星点点夜空，嘴角弯起细长的弧度。
“舒苒姐。”
舒苒迟缓回头。
聂楚楚踮起脚尖，喜笑盈盈地朝她挥招手：“快下去吧，总监他们都在等你呢。”
“好。”舒苒再度看了眼高楼上闪烁的荧屏，轻笑着出声：“这就下来。”
火星的数据越来越稳定，正如罗永驻所说，这款APP已经被公司重视起来，让更多优秀的工程师参与其中，让火星系统持续更新升级，研发出更多新功能。
这天，他自掏腰包，请技术部的全体员工吃饭，也算是庆祝火星取得圆满成功。
顺便犒劳辛苦了两个多月，日夜兼程的大家。
舒苒刚踏入包厢，就被罗永驻热情喊道：“舒苒快过来，大家就等你了，你坐我旁边。”
“谢谢总监。”
舒苒接过罗永驻递过来的酒杯，朝大家点头示意：“不好意思，久等了。”
周赫楠笑呵呵应声：“舒经理，等多久我们都愿意，这次要是没有您的带领，火星不能出那么好的成绩。”
他说着，转头去看罗永驻，提议道：“总监，让我们大家敬舒经理一杯酒呗。”
“敬，必须敬，舒经理可是我们这款产品的大功臣。”
罗永驻率先高举酒杯，开怀大笑地看向大家：“今晚你们想吃什么顺便点，我统统买单！”
众人听到这话，彼此对看一眼，瞬间欢呼起来。
“总监牛逼！”
“罗总监太帅了！”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舒经理，你要缺小弟可以找我，保准二十四小时待命！”
听到他们这样的话，舒苒笑到不行，举杯与他们相碰。
“舒经理，恭喜你。”
舒苒回头，就见赵沅峻端着酒杯来到她跟前，嘴角含笑，脸上再无其他情绪。
“谢谢，这期间少不了赵经理的配合和付出，火星才能有今天的成绩。”
话落，舒苒弯腰把空杯倒满酒，笑着拿到赵沅峻跟前：“赵经理，同喜。”
赵沅峻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酒，目光上移，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后，了然于心地笑了：“嗯，同喜。”
今晚这顿饭大家吃得比较随心所欲，没了上下级领导的隔阂，纷纷相互敬酒，气氛其乐融融。
舒苒有过酒后窘态不好的记忆，三杯过后就没再碰酒，快结束时，接到沈御京打来的电话。
她拿着手机走出包厢，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接通：“喂，你那边结束了吗？”
今晚沈御京也有应酬，两人商量好一同回家：“嗯，现在要王特助过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舒苒听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不想他浪费时间往这边绕路，忙说：“我们就在小区门口汇合好不好？”
沈御京听着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好笑道：“行，听你的。”
舒苒垂下眼睫，嘴角浅浅弯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御京好像越来越好说话了：“那好，我们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她快步返回包厢。
酒过三巡，里面气氛格外浓烈，舒苒走到原来的位置，拎起包，偏头跟罗永驻打招呼：“总监，我可能得提前离场。”
罗永驻放下酒杯，看她：“这帮家伙说还有下半场呢，就走了？”
舒苒猜想他肯定知道她和沈御京的关系，也不隐瞒，压低声音道：“不好意思，跟人约好了。”
罗永驻立马明白过来，而后笑着叮嘱：“那在路上注意安全。”
舒苒笑了笑，又跟大家歉意说再见，要他们玩得开心，便急匆匆出了包厢-
上车后，舒苒跟沈御京发信息，说了自己大概抵达小区的时间。
沈御京：【我可能比你早到，就在门口等你。】
舒苒谢谢也行：【好的。】
她把手机放进包里，偏头去看窗外。
夜幕低垂，城市的灯火如同繁星，疾驰在路上的尾灯连成线，让人感受到繁华而宁静的美。
舒苒望着急速而过的街景，眼皮微耷，困意浅浅袭来，努力眨了两下眼睛无果，索性靠着椅背打算眯一会儿。
半个小时后，舒苒是被司机喊醒的。
她迷迷瞪瞪偏头去看窗外，发现车子已平稳停靠在了小区门口。
她快速拿出手机扫码，连说了好几个谢谢，才开门下车。
站在门口环视一圈，舒苒也没看见沈御京的人影，拿起手机就要拨通他电话。
“苒苒。”
突然，身后有道声音传来。
舒苒本能转身看去，就见从车上下来的翟穆远，正疾步朝她走了过来。
想到上次推广的事，舒苒并不想跟这种人说话，抬脚就要往小区里走。
翟穆远像是看出她的意图，三两步走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就说两句话。”
舒苒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很冷：“我们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苒苒对不起啊，我为上次电话里的态度跟你道歉。”
翟穆远怕她要走，又急忙开口：“你研发的那款火星挺成功的，现在各方面的推广也很顺利，恭喜你啊。”
舒苒看着他没说话，似乎在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翟穆远动了动唇，说出今日过来的目的：“那你能不能跟沈御京说说好话，让他放过我那两个项目，如果黄了，我的事业就全完了。”
这两个项目他努力了那么久，就沈御京一个电话，合作商就开始摇摆不定，寻找各种借口推脱，最后不管他如何让利，对方依旧不肯松口，没办法，他只能四处打听舒苒的住址，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在小区门口守到了她。
舒苒听到这人竟恬不知耻过来跟她说这话，莫名被气到：“我想你搞错了，我老公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我不去参与，更不会去干涉。”
她语速微停，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再说，你事业的好坏跟我有关系吗？”
舒苒丢下这两句话，就掠过他往
依譁
里走，翟穆远却低声喊道：“舒苒，其实跟你分手后，我过得一点也不好，就算现在结婚了，发现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
有了对比他才知道，像舒苒这种性格温和的人，真的适合做妻子。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舒苒脚步倏地停了下来，沉默了好半晌，身体重新转了回去：“你婚姻不幸福？”
翟穆远看着她没说话。
几秒后，舒苒忽而笑了：“那我应该谢谢你，因为你的出轨，让我躲过了这一劫。”
看到翟穆远逐渐变难看的脸色，舒苒嘴角笑意漾满：“所以，我现在才能拥有如此幸福美满的婚姻。”
话毕，舒苒没再停留，转身潇洒离去。
直到走进保安亭，她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找到沈御京。
舒苒拿出电话，低头正要拨打他号码时，头顶光线忽而被遮挡。
她以为是翟穆远跟进来了，不悦地抬起头，当看清眼前站着的人，笑意顿时扬起：“你去哪了，我刚才都没看见你。”
沈御京那双晦暗不明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许久后，唇角虚勾，弯起抹不明显的弧度：“看了场好戏。”
原本他是靠在保安亭抽烟等她，瞧见舒苒从出租车下来，他按灭烟头就要上前，谁知翟穆远先跑了过来。
沉默了瞬，他踏出的脚步又缓缓退了回去，懒散地依靠在墙上。
舒苒愣了会儿，随即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自然地舔了舔唇：“…你都听到了。”
沈御京盯着她唇角微勾，忽而将她往怀里带：“舒小苒，我头晕，你背我吧。”
“……”
舒苒表情微怔，似乎挺意外他能说出这话。
她缓慢抬头，等瞧清他眼底浮现出的那几分醉态后，沉思几秒，转身在他跟前蹲了下来：“好，那你上来。”
她应该，勉强，可以。
沈御京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孩，眉梢微抬，最后敛唇笑了：“还真要背我？”
舒苒回头看他：“试试，我应该可以。”
沈御京睨着她好一会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抬手直接将人拉了起来：“算了，还是扶着我走吧。”
“……”
舒苒见这人自顾自把手臂搭她肩膀上，疑惑地走了两步后，又偏头看他：“你为什么不让我背？”
如果他想，她没什么不可以。
沈御京望着前方那片湖泊，唇角虚勾：“怕别人笑话你。”
舒苒：“嗯？”
沈御京笑：“笑话你嫁了个体弱多病，且娇弱不堪的老公。”
“……”
许久后，舒苒没忍住笑了起来。
舒苒扶着沈御京回到家，把人送回房间，等人落坐在沙发上，才察觉这一路他都没怎么借她的力，甚至走路的身形都没怎么晃。
此时躺下后，他微仰着头，身形斜斜依靠在沙发背，利落的喉结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舒苒俯下身看他：“需要我去给你煮醒茶吗？”
沈御京不说话，那双黑眸就直勾勾盯着她。
停顿片刻，舒苒又往他跟前凑近几分，只是还未开口说话，腰肢就突然被只大手圈住，稍稍用力，她便毫无征兆扑进沈御京怀里。
舒苒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前，茫然问：“怎么了？”
“舒小苒，想要我吗？”
沈御京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全身心都在发出邀请。
舒苒轻眨着眼睫看着跟前的男人，咽了咽喉咙，莫名觉得有口有点干。
“今晚给你。”
第五十八章
卧室里的灯光柔和且昏暗，朦胧中，却能看到彼此眼底隐藏着的那抹情绪。
沈御京望着她的黑眸目光清明，此刻全然没有醉酒的状态，显露的只有那毫无掩饰的情.欲。
舒苒光是这么被他盯着，就能让她感受到全身发烫，心跳也在骤然加快。
她轻眨眼睫别过头，不敢去看他那双肆意如火的眸，顿了片刻，才用极其羞涩的声音开口：“…好。”
话音落下的同时，急不可耐的吻铺天盖地覆了上来，没等舒苒有任何反应，腰上倏然一紧，整个人天旋地转间，身体已经落入柔软的被子里。
唇上的吻依旧在继续，似乎连翻转时也是紧紧贴着，没离开过半分。
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其他原因，今晚沈御京的情绪极为热烈，单手托着她后颈，一边揉着，一边吻她，舌尖迫不及待探了进来，肆意掠夺。
谈谈的冷杉混合酒精的清香，通过口腔渡了过来，舒苒仿如也跟喝醉了一般，双手紧抱住他，开始深情回应。
异样的情绪在心底升起，她这会儿只想渴求更多，想要拥有他的一切。
沈御京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行为逐渐放肆。
舒苒呼吸变得急促，感觉身体都要燃烧起来，特别是他指尖触碰游离之处，像块烧烫的热铁，不禁泛起阵阵酥麻。
感受到怀里身体的瑟缩，沈御京薄唇从她精致的锁骨往上，一路来到她敏.感的耳廓，哑声问：“舒小苒，你抖什么？”
说着，他还在不停地舔吮她的耳垂。
舒苒不光耳朵痒，从脚心至全身如蚂蚁爬过似的，每个细胞都在颤粟。
她轻喘着呼吸，忍着痒意开口：“就，好痒。”
沈御京低笑了声，偏头亲吻她的侧颈：“这呢，痒吗？”
舒苒感觉他就是故意的，并且在毫无人性撩拨她的心。
她闭上眼，忍住不说话。
耳边的笑声在逐渐加深，湿润的气息却没有因此停留，还在肆意妄为地游离，直到在某个位置停下，舒苒脑子嗡一声，感觉心尖都在发颤。
“那这里呢？”
他湿润的唇还在继续，声音却哑到了极致。
“沈御京。”
舒苒双手紧掐着他的肩膀，说出口的声音带着微颤：“…你能不能别问。”
她其实想说，他只管做就行，不管任何事，她都心甘情愿。
沈御京被她这话逗笑，之后再没逗她，灼热的吻印在她每一寸肌肤上。
像是爱她的证据，又像是给她刻上只属于他的标签。
同时过往的多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他只庆幸，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回来时，她已是孤身一人，他藏于黑暗之中的喜欢，被搬到明处，之后再无克制。
像蓄谋已久的蹲守，待时机成熟，拉她一起沉沦。
灯光熄灭，陷入一室安静，唯有闯入的那几缕月光，照亮床上那对纠缠的影子。
最后月光消失，眼前视线被黑暗所替代，只有偶尔的声响，证明这里有生命的存在。
舒苒轻眨着眼，耳边似乎听到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
想到会是什么，她耳根忽红。
沉默了一瞬，又忍不住开口问：“…你房间怎么会有这个？”
沈御京动作没停，等一切就绪，大掌再次捏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周瞻那次上门做客拿的礼物。”
舒苒眼眸微睁，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来吃饭，怎么还送这个？”
“不太清楚，或许他有点毛病。”
沈御京轻柔地吻着她，察觉她在跑神，用力撞了下：“舒小苒，专心点，这个时候你心里想的只能是我，懂？”
舒苒抓住他手臂的指尖攥紧，眼眸迷离地望着他，嗫嚅道：“沈御京，你能不能……”
沈御京漫不经心应着：“嗯？”
舒苒紧抿着唇，又不说话了。
沈御京偏头对上她的视线，举动放轻了些，眼底藏着笑意：“话说一半，干嘛又不说了？”
舒苒轻眨眼，跟豁出去似的，羞涩地动了动唇：“…你能不能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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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京神色微僵，几秒后，又低低笑了起来，他忽而吻上她的眼，用极其温柔的声音控诉：“舒小苒，你让我洗了多少个冷水澡，现在全忘了？”
他薄唇侧移，一点点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语气又拽又气人：“我，偏不。”-
彻底结束，已经两小时以后。
舒苒懒洋洋靠在他怀里不想动，侧身盯着露台外的灯光发呆，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
沈御京帮她拉上被子，下一秒，她又扯了下去。
停顿片刻。
他眉梢微抬，偏头去看她：“舒小苒，你在闹脾气？”
小姑娘喊停的时候，他没听她的，所以这会儿是生气了？
舒苒慢半拍地抬起头，对上他的是视线：“没有，就是觉得热。”
沈御京看了眼室内的恒温器，又垂头看了看她，低笑道：“过几天就秋末了，还热呢。”
舒苒侧身盯着他，折腾那么久，出力的人明明是他，感觉他精力依旧充沛，她思考了会儿，忽而朝他伸手：“沈御京，要不你抱我去洗澡吧。”
沈腾御京低头睨着她好半晌，有些好笑：“喂，你当初真练过几年的跆拳道？”
舒苒不解：“对啊，你不信？”
沈御京睡眼直勾勾看着她，几秒后，勾唇笑道：“那你看起来……”
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又说：“怎么那么娇弱。”
舒苒：“……”
“不是喊累，就是喊疼，要不就催我快点——”
不等他说完，舒苒实在听不下去，一把捂住他的嘴：“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洗吧。”
说着，她就要从他怀里起身，这人却又把她拽了回去：“瞧瞧，平时说你心眼小还不服气。”
沈御京单手抱着她坐起身，顺势扯过一旁的薄毯将她裹住，拦腰抱起：“我又没说不行，还跟我耍脾气。”
舒苒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到他的控诉，弯唇笑了起来：“我不是冲你发脾气。”
“那你刚刚的行为是什么？”沈御京反问。
“其实，我是想试试你还有没有力气，能不能抱动我。”
舒苒全身软绵绵的，是真不想动，为此在绞尽脑汁寻找不想自己洗澡的借口：“事实证明，你每天坚持运动是有道理的。”
沈御京抱着她走进浴室，转身将人放坐在洗漱台上，也不揭穿她，只好笑地问：“噢，什么道理？”
“你看啊，你体质好，耐力好，心肺功能强盛，肌肉力量跟皮脂度都很健康。”
舒苒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目光还不时瞥一眼他裸露的胸肌：“你现在的身材，嗯，就很标准。”
刚才卧室灯光黑暗，她其实没怎么看清，也不好意思盯着看，这会儿浴室的顶灯从他高挺的鼻梁洒下。
近距离观察，远远要比之前那两次看得清楚。
“好看？”
舒苒还在分析他是用了那个运动器材，才把腰腹肌肉练得如此紧实，没注意听他的话，只下意识点头：“嗯，好看。”
“行，满足你，我们再来一次。”
舒苒：“……”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沈御京没给她考虑的时间，一把j扯掉她身上的薄毯，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拖住她的臀，把人抱到花洒下，直接抵在墙面上，紧接着额头与她相抵，嘴角勾起抹很浅的笑意：“舒小苒。”
舒苒后背突然被贴在冰凉的墙面上，身体无意识颤了下，一抬头，额头就被男人抵住，紧接着强势的吻再次覆了下来。
“来占有我吧。”-
次日清晨。
深灰色的窗帘，将窗外光线一丝不漏的全部遮挡，就算外面阳光普照，室内仍一片黑暗。
舒苒身心疲惫地翻了个身，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抬手往旁边摸了摸，第一触感是空的。
她猛然睁开眼，往身旁看了看，早已没了沈御京的人影。
舒苒借着那点微弱的亮光，摸向床头柜，最后艰难拿过手机看了眼。
——九点五十分。
她脑袋嗡一下，手脚并用地坐起身，快速掀开被子下床。
她迟到了。
今日闹钟不仅没响，而且还没人喊她。
舒苒急急忙忙穿上衣服，正要去往洗手间洗漱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下一秒，沈御京穿着干净利落的出现在房间里。
他今天穿了身熨帖的黑色西服，身材修长，衬得他肩宽窄臀，衬衣领子解了几颗扣子，他抬手边系袖扣，边朝她走近，浑身透着松弛状态。
舒苒想到昨晚在浴室那次，这人有使不完的劲，今日还能这般精神抖擞，撇开头，转身往浴室走。
见状，沈御京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好笑道：“怎么，想当没看见我。”
舒苒回头：“看见了，但我要赶紧去洗漱，已经迟到了。”
沈御京把人拉到跟前，低头睨着她：“噢，原来不是故意不想看见我呀？”
昨晚把小姑娘折腾狠了，事后她抱怨了好几句。
舒苒轻眨沉思了会儿，仰头问：“你怎么没叫我起床？”
“不是见你太累了么，想要你多睡一会儿。”沈御京抬手在她脸颊上掐了掐，笑道：“放心，已经帮你请假了。”
“哦，你已经请——”舒苒忽然反应过来，忙问：“你跟谁请的？”
沈御京瞧她这副模样想笑：“还能有谁，当然是你们罗总监。”
“……”
行吧，以后都用不着遮掩了。
因为这种事迟到，舒苒出电梯看到其他同事时，神色还稍有些不自然。
“舒苒姐，你来啦。”
聂楚楚看到她出现在办公室，笑着站起身：“下午的地推宣传还是正常进行吧？”
“是的，我处理完手中工作就出发。”
舒苒说着就要往办公室走，却又被聂楚楚喊住。
她茫然回头：“怎么了？”
聂楚楚瞥了眼办公室其他人，悄摸摸上前，压低声音说：“你侧颈的痕迹没盖住。”
“……”
舒苒愣了下，转而明白过来她说的意思，连忙拽了拽衣领。
聂楚楚抿着嘴角笑意，没吱声，又默默坐回自己位置上。
见舒苒还在看她，急忙开口：“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
舒苒脸颊忽红，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后，急速进了办公室。
聂楚楚望着那扇紧闭的办公门，俯身趴在桌子上，低声笑了起来。
舒苒姐好纯情啊！-
吃过午饭，舒苒就带着技术部的几位同事，前往西环路的步行街开始地推。
因提前这边的管理人员商洽过，他们不需要搭帐篷，桌椅板凳都已经准备好。
舒苒坐在帐篷下，看着不断往里走进的人群，热情起身跟他们讲解火星这款产品，其中有认出她，下载完APP后，还提出跟她拍照要求。
尽管自己不是明星也不是网红，但别人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期间路过的人以为是什么网红，渐渐有人围观了过来。
“哎，这边人怎么那么多人呀。”
秋静语拉着朋友就往里面挤，等看清里面人是舒苒，激动地跟身旁朋友介绍：“这是我高中同学，她现在可火了。”
“你等我会儿，我去跟她打个招呼。”秋静语兴冲冲挤了进去：“舒苒，你们怎么在这？。”
舒苒闻声抬头，看到来人是秋静语，像是看到了她的救星，忙跟上前拍照的人说：“不好意思，我朋友找我有点事。”
秋静语反应过来，慢半拍地点头：“对，我找她有点事。”
话毕，她拉过舒苒手腕，带着她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两人走到没人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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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静语盯着她看了眼，失笑道：“是不是体会了把明星的无奈。”
舒苒想了想还挺像，也是跟着弯唇：“刚刚谢谢你啊。”
“没事。”秋静语笑：“我看了热搜才知道，你原来是在京舟上班，而且沈御京还是幕后老板。”
沈御京回国接管京舟，百度上现在能查到他的个人资料。
舒苒目光在她脸上看了几秒，笑着应声：“嗯，我大学毕业就进了京舟。”
“哇，那你跟沈御京好有缘啊，早知道京舟是他的公司，当初我也去投简历了。”
秋静语瞧见舒苒脸上微愣的表情，弯唇解释：“你别误会啊，我很早就不喜欢他了，而且前几年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公你认识的，是你们班的林彦辰。”
舒苒诧异：“你们俩怎么结婚了？”
记得他们在学校并没什么交集，秋静语当时眼里也只有沈御京。
“我们是在朋友聚会上碰到的，之后就加了联系方式，彼此聊得还行，就开始谈起了恋爱。”
秋静语说起这事，忽然想到什么，捂嘴好笑道：“前几天我把遇到你事跟他说了，后来才得知，他高中时还追过你。”
“……”
舒苒稍愣了下，随即笑着垂下头，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林彦辰好几次下晚自习，约她吃宵夜被拒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现在被他老婆说出来，感觉还挺怪的。
“哎呀，年少轻狂的事我不介意的，再说了，我不也疯狂追过沈御京嘛。”
秋静语对以前的事早已释怀，现在说起来只觉得好笑：“想当初，我得知沈御京有喜欢的女生时，还伤心了很久呢。”
舒苒听到这话，忽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沈御京有喜欢的女生？”
“害，不就是我给他送东西，无意翻到他草稿本上那张素描画嘛，我刚想打开看看是谁，就被他无情抢过去了。”
秋静语回忆起那事，瘪嘴道：“当时他脸上表情很冷，很怕被人发现似的，赶紧把草稿本放进书包里，说出的话更是难听。”
舒苒声音不自觉紧了几分：“他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要我别老去烦他，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我当时听了难过得要死，就质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舒苒听到这，呼吸收紧。
“他不仅承认，还说画上的人就她，希望我以后离他远点。”秋静语回忆起这些，还有些生气：“从那次，我对沈御京就彻底死心了。”
舒苒抿了抿唇，之前压下去的那股烦闷又冒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问：“你当时有看清素描画上的人吗？”
“没有，还没看清模样就被他抢走了，我只能看出她五官挺漂亮的。”
秋静语没察觉舒苒的不对劲，以为她是纯属好奇才问这些：“最后也没看到他跟谁在一起啊，估计是暗恋人家，才会那么小心翼翼。”
秋静语话题又转到别处，舒苒心不在焉地应着，再没聊几句，她就跟朋友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舒苒才回到帐篷工作，但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聂楚楚发现她状态不对，上前询问：“舒苒姐，你是不舒服吗，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这边有我们呢。”
舒苒摇头：“没事，继续工作吧。”
她拿起宣传单起身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胸口似乎比之前更堵得慌了。
第五十九章
暮色四合，残留在天边的那缕斜阳淹没在黑云之下，道路两旁的路灯接二连三地亮起，花草树木在秋天的渲染下，变成一幅金黄色的画卷。
上车后，舒苒就接到沈御京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到家了。
她也说自己在回来的路上，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包里，她偏头靠着椅背，目光望着窗外景色失神。
脑中再去回想秋静语说的那番话，心里还像有块石头压着似的，闷得很难受。却又忍不住回忆，高中那会儿，沈御京到底有跟那个女生接触频繁。
但在她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么个人，他身边除了一群男生，跟任何女生说话都拽拽的，语气并不热络。
她是真没看出来，他会喜欢上谁。
出租车抵达水岸银庭门口，舒苒骤然收回思绪，扫码下车。
进入电梯后，她盯着上升的红色箭头，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
电梯抵达楼层，舒苒输入密码进屋。
整个客厅连带玄关处都灯火通明，像是特意等她回来留的灯，屋内暖融融的，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饭香味。
舒苒莫名想到送姜韵清他们回家那天，她在电梯间跟沈御京说的话。
好像从那之后，只要不跟她一起回家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回来，让屋里充满温暖和烟火气。
她把背包放入玄关柜，弯腰换上拖鞋往里走。
沈御京在厨房忙着做饭，身上还穿着她的围裙，貌似没听到她进门的动静。
舒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抬步上前，指尖从后扯了扯他身上的围裙，嘴角微弯：“你穿上还挺好看的。”
沈御京闻声垂眸，看到围裙下摆多出的那只小手，嘴角浅浅上扬：“回来了。”
“嗯。”
舒苒视线仍落在他穿的粉色围裙上，几秒后，她往前走了两步，与他并肩站着，胳膊还紧贴在他，低头看他炒菜。
沈御京偏头看她一眼，见小姑娘紧贴着自己，眼底裹挟着笑意：“舒小苒，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黏人了，你这样我没法炒菜。”
舒苒不吱声，脑中又无意识冒出秋静语的话，她没与他分开，反而挽上他胳膊，用力收紧。
心里默念着，让自己不要去介意。
察觉她这一举动，沈御京嘴角笑意微敛，片刻后，停下手上动作，侧头去看她：“怎么了，下午的宣传不顺利？”
“不是。”舒苒摇头：“就觉得好累。”
沈御京索性关掉燃气，转过身抱住她，下巴在她发顶轻蹭着，温声道：“那你回房去换件衣服，吃完饭，今晚早点睡。”
他以为是昨夜把人折腾晚了，加上今天又出去做地推宣传，是会比较累。
“好。”舒苒应完这声，回抱着他的手仍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沈御京唇角微勾，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下，语气漫不经心，又似带着某种暗示：“想抱，晚点回床上再抱行不行？”
他这句话像触碰到舒苒的某根敏感神经，圈在他腰间的手立马松开：“我…不抱了。”
看到她眼底那抹强烈的警惕，沈御京瞬间被气笑，抬手去捏她的脸：“想什么呢，我没那么禽兽，今晚不碰你。”
舒苒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半信半疑地问：“准吗？”
“……”
沈御京微挑了下眉：“算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别，我先回房换衣服了。”
舒苒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转身时，又道：“你快点炒菜吧，我饿了。”
丢下这话，舒苒小跑着出了厨房，深怕某人又改口。
一路跑进房间，舒苒换上家居服从卧室出来，途经他那间小书房时，脚步忽停，余光瞥见他木圆桌上的电脑好像没关。
迟疑片刻，她抬步上前，最后驻足在他微亮的电脑屏前。
暗黑色的屏保图还在缓慢地移动，像几颗闪烁的流星，随着时间的增长在不断地变换颜色。
舒苒抿了抿唇，随后伸出指尖轻敲了下空白键，竟意外发现，他屏幕没锁。
盯着莹白色的电脑屏看了好会儿，她猛然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饭后，沈御京还有些工作没完成，继续回到小书房去工作。
舒苒怕打扰到他，端着电脑来到客厅沙发上。
她原本想上网去查找一些资料，刚点进网页的手又忙退了出来。
沉默了瞬，她转而拿出手机，去翻看沈御京的朋友圈。
每条都是关于游戏的公告图，还是京舟最新推广的那款竞技游戏。
沈御京发朋友圈的说说不多，除了工作内容，私下生活照的痕迹几乎没有，更别说什么自拍照。
舒苒低垂着头，指尖继续往下滑动，往后的内容不再是关于京舟，逐渐有了些生活气息，可看了半天，也只是他在国外随手拍的风景照。
她一张张翻看着，却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你在看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也没听到。”
舒苒猛然抬头，就看到沈御京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正垂眸睨着她。
“没什么，瞎看而已
依譁。”
她心虚舔唇，指尖不动声色把手机按灭，放在一旁后，拿过电脑才问他：“你叫我有事？”
沈御京偏头瞧了眼她身侧的手机，视线又落在她脸上，几秒后，似笑非笑道：“你刚刚是在游览黄.色.网站？”
“……”
舒苒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盯着他嘴角那抹逐渐扩散的笑，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在看你的朋友圈！”
见他不信，她忙拿起手机，重新打开：“你看，我界面都还没退出来。”
沈御京眉梢微挑，随即弯腰落坐在她旁边，单手揽住她的肩，低头凑过去看了眼，笑着问：“噢，看我朋友圈，你干嘛要躲躲藏藏的？”
“没有藏。”
舒苒淡定收回手机，面不改色地撒谎：“怕你觉得我在翻看你的隐私，你会多想。”
沈御京盯着舒苒看了半天，突然开口：“想看我的隐私？”
舒苒握住鼠标的手微紧，沉默了瞬，扭头看他，试探着问：“你要愿意给我看，我不介意。”
没准他坦白告诉她，或许她内心也就释然了，像李乐彤说的，谁还没有一段过去呢。
反正，他现在喜欢的人是她不就好了。
沈御京盯着她，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弯唇意有所指道：“你昨晚不是全看完了吗，我在你面前那还有什么隐私。”
“……”
舒苒稍愣，反应过来他这话后，脸颊两侧逐渐泛起红晕。
她轻咳一声，默默转移话题：“你刚刚找我什么事。”
见小姑娘不好意思，沈御京正色道：“妈打电话过来，要我们明天过去吃饭。”
“好啊。”
舒苒没意见，明天正好周六，是该过去看看他们的。
沈御京见她还要上网查找资料，站起身，没再打扰：“忙完，早点回房睡觉。”
“嗯，知道了。”
等人彻底消失在客厅，舒苒盯着电脑的目光微微抬起。
思绪飘散地盯着虚空发呆-
第二天，他们吃完早餐，就出发来到沈御京爸妈这边。
两人刚开门进屋，就看到姜韵清正在指挥沈智明搬东西：“你小心点，别蹭到墙面了。”
沈御京等舒苒换好鞋后，牵着她往里走：“爸，妈，你们这是干嘛呢。”
很多东西都搬出来了，整个客厅看着乱糟糟的，都没地方下脚。
姜韵清听到声音，才发现他们已经过来了，笑道：“苒苒，客厅现在没法坐，要不你上御京那屋去待会儿。”
舒苒笑着跟他们打完招呼，抬脚就要过去帮忙：“没事的妈，还需要搬什么，我来。”
“舒小苒，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沈御京拽住她就往自己房间走，好笑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呢，要让你搬东西，我成什么了。”
听到这话，姜韵清抿嘴笑：“是呀苒苒，你就安心待着，咱们家没有让女人干重活的先例。”
舒苒看了眼姜韵清，又抬眸去看身旁的男人，低声问：“家里真像妈说的那样？”
沈御京挑眉：“我连在饭桌上都没有话语权，你觉得呢。”
回想这几次吃饭的情形，舒苒了然地笑了，而后老实跟着他进了房间。
“自己在这玩会儿，电脑里有很多单机游戏。”
沈御京把人拉坐在电脑椅上，而后抬手揉了揉她发顶：“我出去干活了，你有事叫我。”
舒苒仰头看他：“好啊。”
等人关门出去，舒苒重新站起身，认真打量他这屋的格局。
他房间虽然没人住，但打扫得很干净，各类书籍整齐排放在书架上，桌上除了电脑和书本，还能看到各种游戏手办，似乎比水岸银庭还多些。
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和装满各种游戏和书籍的书架，这似乎就是沈御京放学后的小天地。
舒苒缓缓走到书柜前，看到有一栏摆放的全是荣誉证书和奖状，国内外的都有，旁边还有几块金牌。
看着这间充满了青春气息的房间，舒苒仿佛能想像那个时候的沈御京，是张扬，自信，且积极向上的。
更是对游戏和科技充满了无限的热爱。
她从书柜到墙上挂画，再到他的书桌，一点点看了过来，最后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舒苒打量他桌上那些小东西，看到稀奇古怪的，还会拿过来细细欣赏一番。
其中有本游戏编程的课外书，露出的那角蓝色卡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抬手从书架里抽了出来，顺着卡片那页翻开，映入眼帘的是卡片上留下的一行字。
字迹她很熟悉，是沈御京用钢笔写的。
——“我看遍了整个星系，也找不到比你更亮的星。”
舒苒盯着这排字看许久，而后抿唇深吸了口气，慌忙把卡片塞了回去，又将那本书籍放回了原位。
她尽量压下心里那抹情绪，余光却只要瞥上一眼，心底便五味杂陈。
莫非沈御京喜欢星星，也是因为那个女生。
舒苒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便要去找沈御京说的单机游戏，来分散注意力，她偏头去按主机按钮时，目光不经意瞥见旁边那把上了锁的抽屉。
她上下看了眼，其他抽屉都没有锁，唯有这一层锁上了。
舒苒盯着那个抽屉有些出神，青春期的男生能如此在意别人看到的隐私，想必这里面收藏了很多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就像她小时候，怕大伯母乱翻她抽屉，把贵重且珍惜的东西都锁了起来。
沈御京推门进来时，就看见舒苒正盯着他那层上锁的抽屉出神。
他笑着走上前，偏头问：“研究半天，打算干点啥？”
舒苒闻声忽地回头，看他缓缓走了过来，心虚坐直身：“没有，就好奇你干嘛给柜子上锁。”
“当然是藏了不能看的秘密。”
沈御京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她肩头，侧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问：“很好奇我里面放了什么？”
被他猜中心思，舒苒抿了抿唇，视线从抽屉上收回，淡定道：“你都说是秘密了，我再好奇，也不能要你强行打开。”
她垂在腿边的手收紧，希望他打开，又害怕看到里面的东西。
或许，那张女孩的素描画也在这里。
沈御京见她口是心非的样子，觉得好笑：“给你看看也不是不行。”
说着，他就准备抬手去拿钥匙，姜韵清却突然敲门进来：“苒苒啊，客厅收拾好了，快出来吃水果。”
“哦，好的妈。”
舒苒抬头看了眼沈御京，依依不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沈御京弯唇笑了下，顺势牵过她的手：“走吧，先出去吃水果。”
吃完水果，没多久就开始吃午饭。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聊天，姜韵清说这天气不错，下午可以去林淮周边玩玩，大家自然都没意见。
随着话题越聊越远，开抽屉的事便彻底被遗忘。
大家稍作休整，沈御京便开车带着他们出了门。
一路上舒苒都挽着姜韵清胳膊，两人边看边拍照，一家人游玩的气氛很融洽且愉快。
最后还一起拍了张大合照。
完饭他们是在外面餐厅吃的，快到十点，才分别回了家。
游玩的时候，舒苒能分散注意力，可一旦安静下来，又会控制不住地去想，沈御京到底保留了多少，关于那个女孩的东西。
难道真像周瞻说的，他爱而不得，所以格外珍惜。
那现在呢。
他再回忆起那些，心里是否还会怀念起那个女孩。
又或许她的每个回眸，每个微笑，甚至每个转身，都印在他心底最深刻的地方。
想到这，舒苒胸口闷得难受，又像被泡在醋缸里，整个人酸得不行。总觉得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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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问出来，她会一直无法释怀。
所以等人从浴室出来，舒苒就鼓足勇气走上前，拦在沈御京跟前。
柔和的灯光从他头顶洒下，微湿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些，几缕碎发微耷在额前，随性中带出几分少年气息。
舒苒轻抿了下唇，仰头看他：“沈御京，你高中跟人打架，真是为了某个女生吗？”
第六十章
沈御京擦头发的动作，因她这话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很意外她会问起这事。
停了几秒。
他无声勾了勾唇，而后俯下身，垂眸在她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温声开口：“舒小苒，今晚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舒苒仰头回视他，语气淡然：“很早就想问了。”
起初她是以鸵鸟的心态，不敢当面问他，只默默吃醋去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
后来发现痕迹太多，最终让自己闷得喘不过气来。
沈御京微挑了挑眉，没回答，只笑着反问：“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是。”
本来就是要找他问清楚的，舒苒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乐彤他们来家里吃饭那晚，我无意听到周瞻和商总在露台的对话。”
沈御京漫不经心地直起身，把手里毛巾丢在一旁，拉着她落坐在沙发上：“嗯，他们都说什么了。”
舒苒有点看不懂他此刻的表情，神色自然，没有半点被揭穿的紧张，她顿了下，继续把话说完：“说你打架是为了……”
她抿抿唇：“为了你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之后商总也证实了他这话，并且还在你电脑里看过那个女孩的照片。”
话毕，舒苒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御京，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表情。
“所以，他们说得对吗？”
沈御京没想到这姑娘都得知了这些，嘴角浅浅勾起，耐心问：“然后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凭他对舒苒的了解，这姑娘能忍那么久没问，今晚却突然过来找他对质，知道的肯定不是一星半点。
舒苒视线定住，直直盯着他几秒，索性把昨天遇到秋静语的事也说了出来：“她说你亲口承认，素描画上的女孩就是你喜欢的人。”
沈御京双手懒散地微搭在膝盖上，偏头看到她这副因吃醋而闷闷不乐的样子，心底竟冒出几分愉悦。
他唇角虚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舒小苒，你是不是在吃醋？”
舒苒微拧了下眉，越发不解他脸上露出的表情，莫名没了耐心：“所以素描画是真的，打架是真的，保存她的照片也是真的。”
她深吸口气，艰难问出后面这句：“你心里真住着一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沈御京静静地盯着她，黑眸闪过不明显的星光，嘴角一点点扯起：“对，是有个白月光。”
舒苒呼吸微紧，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现在听他亲口说出，那股滞闷更堵得慌。
沈御京瞥到她的模样，伸手轻掐了下她的脸，笑着补充：“但不是求而不得，已经到——”
他“手”字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在这静谧的夜晚，格外引人注目。
舒苒迟缓地闻声看去，桌上亮屏的手机正是她的。
沈御京抬眸瞥了眼舒苒，见她迟迟不伸手，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见是大伯两字，眉梢微抬：“是大伯打来的电话。”
闻言，舒苒神色骤变，心底也紧跟着咯噔一下。
平时大伯很少给她打电话，除非是关奶奶他才会打来通知她，而上次奶奶生病住院的情形，她还记忆犹新。
沈御京敛起神色，弯腰把手机拿了过来，转递给她：“接吧，一切都有我在。”
舒苒看着眼前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她动了动唇，拿起来接通：“喂，大伯。”
“苒苒，你奶奶突然晕倒在卫生间，现在人已经送医院了，医生说情况很严重，需要马上手术。”
舒春生吓得六神无主：“你跟御京赶回来看看，有什么事大家好一起商量。”
听到是奶奶摔倒，舒苒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这就过去。”
“是奶奶出事了吗？”
沈御京见舒苒脸色不好，忙站起身扶住她：“别担心，我们现在就开车回邬桐。”
舒苒抬头看他时，眼角已泛红，攥住他的手就往外走：“奶奶摔倒住院，情况很危险。”
闻言，沈御京也顾不上去换衣服，随手拿过床尾的外套，给舒苒披上，两人急匆匆去了地下车库-
“怎么样，他们赶过来了吗？”
陈淑群见他结束通话，急忙从重症监护室门口跑了过来：“妈这次看着情况挺严重的，普通病房都不敢接收，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这里住一天可不便宜。”
舒春生回头看她，语气很冲：“不便宜也得要妈住，在医生没下任何结论前，你少说两句。”
他们送过来的时候，他母亲身体肌肉僵硬，身体属于完全瘫痪的状态，医生初步诊断是脑梗死，需要拍脑部CT来做进一步检查。
“舒春生，你跟我凶什么，我只是说这里贵，又没不让妈住！”
陈淑群抬手扯过他手里的缴费单，看了眼，又塞回他手里：“行啊，刚才不是很硬气吗，自己去把费用交了。”
舒春生见状，语气又软了下来：“老婆，我哪有这些钱，咱们家钱不是你管吗。”
“现在出事知道来找我了，我跟老太太说房子那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陈淑群狠狠瞪了眼舒春生，再度把单据扯了过来，愤愤转身：“等苒苒他们来了，你记得这钱要找他们报销。”
舒春生看着她下楼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眼监护室，轻叹了口气。
另一边。
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借着窗外洒入的灯光，舒苒才看清沈御京穿着睡衣就出门了，他来不及去换衣服，反倒给她拿了件防风外套。
她垂眸看了眼身上的外套，转而说道：“你要不回去换身衣服。”
“不用。”
沈御京看她神色凝重，伸手握住她膝盖上的手，用力收紧：“舒小苒，你信我吗？”
舒苒偏头去看他。
“我说奶奶没事，就不会出事。”
沈御京转向前方，目光格外坚定：“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福星吗，我照耀的不光是你，同样还有奶奶。”
舒苒仰头定定地望着他，灯光照亮他眉心沁了墨色，叫人无端安心。
她垂下眸，回握住被他包裹的手：“嗯，我信你。”
这一路，舒苒都没敢闭眼，目光紧盯着窗外，心里的担忧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加重。
大伯只说医生拍了脑部CT，结果还没那么快出来，奶奶因呼吸急促，现在重症监护室里吸氧，并进行溶栓治疗。
他们这次车速明显加快，不到两个小时，两人就抵达医院门口。
舒苒对这边比较熟，很快就找到重症监护室的楼层。
疾步走出电梯，大伯一家都在门口等着，似是听到声音，几人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御京，苒苒，你们来了。”
陈淑群最先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沈御京身上穿的是睡衣，表情微愣了下，随即又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刚刚护士过来说，妈还需要在这里观察一晚，身体各方面体征正常了，明日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舒苒轻点了下头，掠过几人来到重症室门前，透过玻璃去看躺在病床上的奶奶。
上次见面原本还神采奕奕的人，此刻萎靡不振地躺在病床上，消瘦的脸上带着氧气罩，前后都插满了管子，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仅看了一眼，舒苒便红了眼眶，快速别过头，轻吸了吸泛酸的鼻尖。
沈御京上前将人拥入怀里，手掌在她后背轻抚，柔声安慰：“我们先去找医生了解情况好不好？”
舒苒抬手擦了擦眼角，带着鼻音开口：“好。”
奶奶的主治医生还是上次的秦医生，看到舒苒他们进来，他拿出李静芳的脑部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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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详细解说：“你奶奶这几次过来复查，脑部CT和肢体肌肉收缩力还算正常，而这次意外摔倒，显然脑部血液循环不畅，组织急性缺血和缺氧所致。”
舒苒听完这些，整个人愣了下，呼吸微屏：“那这次的脑部片子情况如何？”
秦医生迟疑了会儿，侧身指了指身后的脑部CT图：“李奶奶出现局限性脑组织缺血性坏死和软化的情况，包括颅内及颈部大动脉粥样硬化，心源性栓塞等。”
他微停顿了下，又补充：“她还伴有脑水肿的存在，我们通常把这种症状叫做，急性脑梗死。”
听到这个医学名称，舒苒脑子嗡一声，放在膝盖的手忽地攥起，奶奶病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脑梗死，光听着都让人胆战心惊。
沈御京余光瞥见她的这举动，侧身一点点掰开她的指尖，与她十指紧握，抬头去问医生：“目前有什么好的救治方法？”
“这种情况，只能做开颅减压手术。”
秦医生看了眼两人，低声道：“国内这项技术虽然已经很成熟，但也需要在三甲医院才能完成，如果你们有够好的条件，我建议把李奶奶尽快转到国外去治疗，成功率高，副作用小。”
从办公室出来，舒苒情绪明显低落很多，目光紧盯着监护室里的奶奶，不说话，也不眨眼，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沈御京看到这样的舒苒，心仿佛被人揪了下，心疼不已。
“医生说现在开颅技术风险越来越低，术后也不会出现太严重的副作用。”
沈御京与她并肩站在玻璃前，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奶奶，轻声道：“奶奶治疗比较及时，术后注重恢复期的治疗，一般都能恢复到正常。”
沈御京抬手揽住舒苒，询问她的意见：“我们把奶奶送出国治疗好不好？”
今晚他的语气极尽温柔，多半都是耐心询问她的意见。
舒苒视线从监护室收回，徐徐抬头看向他，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你会陪我跟奶奶一起去吗？”
此刻的她，心底莫名冒出几分慌张跟无措，似乎不敢一个人面对奶奶病情，以及那间冰冷的手术室。
沈御京用力把人揉进怀里，紧紧抱着：“会，直到奶奶身体彻底康复，我们再回来。”
“那你的工作怎么安排？”
舒苒侧脸贴在他胸口上，想到他刚回国接手公司，现在就要离开，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去调整。
“比起工作，你跟奶奶更重要。”沈御京侧脸紧贴着她，又说：“何况公司还有旭舟呢，我们还跟以前那样，工作上的事情电话视频沟通就行。”
舒苒抿了抿唇，闭上眼将他抱紧：“沈御京，我很幸运，身边有你。”-
到后半夜时，大伯他们一家都回去了，此时监护室外，只剩下舒苒和沈御京。
“我送你去酒店睡一觉，再回来这里守着。”
沈御京捏了捏她的手，柔声哄道：“明天奶奶醒来看你憔悴了，准得担心你。”
舒苒摇头：“不用，就算去了我也睡不着。”
说着，她偏头看了眼他身上的真丝睡衣，忙把外套脱下来：“你这样会冷吧，将就穿一下我的外套。”
沈御京止住她脱衣服的动作，好笑道：“不冷，别老把我想得那么娇弱。”
他又重新帮她穿好：“晚点王特助会把我们的换洗衣服送过来，到时候转院手续也都交给他来办，等奶奶身体允许了，我们直接飞国外。”
舒苒听到他的安排，扭头问：“国外的医院你都安排好了吗？”
“嗯，就在我之前待的城市，伯明翰。”
沈御京让她脑袋枕在自己肩上：“顺便带你去看看我生活过的地方。”
舒苒侧头靠着他的肩膀，目光望着亮灯的监护室，那颗彷徨不安的心，因为身边有他陪着，逐渐落定：“好。”
夜深人静的医院，过道静谧明亮。
两人彼此依靠着，谁都没提去睡觉的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过了多久，说话声渐渐停歇。
几秒后，彻底陷入安静。
沈御京偏头看了眼，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的舒苒，轻轻抬起她的脑袋，放躺在自己腿上。
见人睡踏实了，他这才抬头去看监护室里的奶奶。
舒苒这觉睡得其实并不安稳，就算身边有沈御京陪着，噩梦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就如进入梦魇中，她拼命想从梦中出来，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果。
最后还是奶奶牵着她的手，她才踏出那个梦境。
舒苒忽而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明亮的房间。
她偏头环视一圈，格局看着是医院的病房，还是VIP带套间的那种。
耳边逐渐有声音传来，舒苒隐约听到了奶奶虚弱的声音，她忙不迭从床上坐了起来，胡乱穿上鞋子，开门跑了出去。
沈御京听到动静，转身看到她，笑着朝她招手：“过来，奶奶醒了。”
他身上的睡衣已变成挺阔的黑色西服，外套微敞着，袖口推叠在手肘处，清隽的面容，又恢复到矜贵随性的模样，只是再细看下，他眼睑覆上了一层淡淡的乌青。
李静芳听到这话，缓慢地扭过头，嘴角笑意扬起，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多大了，还哭鼻子呢。”
舒苒吸了吸鼻尖，弯唇走了过去：“没哭，看到你醒来，我高兴。”
“我就是摔了一跤，能有多大事。”
李静芳见舒苒俯下身，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嗯，御京没哄我，你是胖了点。”
听到这话，舒苒抬头去看沈御京，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两秒后，她视线又落在奶奶身上：“可奶奶你却瘦了。”
她眉骨凹陷不少，脸色也没了之前的红润，嘴唇惨白，病态的模样极其憔悴。
舒苒抿了抿唇，极力把心底涌现的情绪压了下去。
“太胖容易得三高。”
李静芳瞧出舒苒眼底的担忧，转移话题笑道：“快去洗漱吃早饭。”
舒苒缓缓直起身，转头看向身旁的沈御京：“你吃了吗？”
“吃了。”
沈御京笑着帮她把脸颊那缕发丝别耳后，随即轻捏着她指尖：“乖，先去吃饭，这里有我陪奶奶。”
近距离看，他眼下的乌青更加明显，肯定是一晚都没睡。
舒苒乖巧点头：“好，我吃完回来，你就去睡一觉。”
沈御京揉揉她的头：“嗯，去吧。”
等舒苒出去后，李静芳就要沈御京把房门关上，落坐在她床边，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小御，这次我恐怕是挺不过去，以后苒苒我就交给你了。”
沈御京眸光微敛，垂头咽了咽干涩的喉，随即扯起嘴角：“奶奶你别乱想，我跟小苒的婚礼还得你来操办呢，我们好好配合治疗，就能痊愈。”
“你不用安慰我，昨晚我摔倒在洗手间就知道这病的严重性，全身没劲，呼吸还上不来，跟上次的症状完全不一样。”
李静芳嘴角依旧带着笑，像是看开了：“人老了，早晚会有那一天，我倒是不怕死，就是不放心苒苒。”
“不过，她现在有你了，我就算去跟她爸妈团聚，也算有了交代。”
李静芳缓缓伸手握住他，像是在做最后的恳求：“苒苒很小没了爸妈，就算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头两年被人追债东躲西藏的，没个安定的住所，更没吃过几顿消停饭，好不容易稳定了，还要为生计发愁，她前半生过得太苦，奶奶就希望她往后的生活能有你护着。”
不等沈御京开口，她又说起舒苒小时候的事。
舒苒从小就听话懂事，从不在她面前喊苦喊累，就算在学校被同学嘲笑没有爸妈，还买不起新衣服，她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过一句。
只记得有一年春节，她兴匆匆从外面拿回来两袋汤圆，说是隔壁王婶给她的，那晚舒苒无论如何都要她给煮了。
当时她饭菜都已经做好，但看她执意要煮，便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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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袋。
等热腾腾的汤圆端上桌，舒苒其他菜都没动，就低头一个劲吃碗中的汤圆。
李静芳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以为她是饿坏了，笑着帮她擦嘴：“怎么今晚非要吃汤圆。”
舒苒放下筷子，笑盈盈地看着她：“老师说，新年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吃汤圆就是代表着团团圆圆。”
随即，她仰头指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兴奋喊道：“奶奶你看，爸爸妈妈回来了！”
她顺着舒苒的视线望去，眼眶泛红，才明白她想爸爸妈妈了。
事后看到她起泡的手，李静芳去问了才知道，王婶给舒苒的那两袋汤圆，是她帮忙干了一下午的活，作为工钱，补偿给她的。
“所以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对于苒苒来说，她既珍视又渴望。”
李静芳低头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又笑着看向沈御京：“我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愿你们能幸福美满地过完这一生。”
沈御京回握住奶奶的手，任何承诺在这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笑着安慰：“奶奶，这家有你才算完整，我跟小苒会等您康复出院，接您一起回家。”-
吃完早饭回来，秦医生正好检查完奶奶的身体情况，说她今晚上飞机没问题。
舒苒诚意感谢，并与沈御京一同送秦医生出门，是想顺便问问其他注意事项。
当着奶奶的面，有些细节不好明说，再就是不想让她有任何心理负担。
几分钟过后，两人回病房途中，舒苒晃了晃沈御京的手，仰头看他：“你昨晚是不是一宿没睡？”
怕她担心，沈御京没说实话：“浅迷了一会儿，在你睡着之后。”
舒苒微垂下头：“我明明说要守着奶奶的，可不知不觉睡着了。”
说到这，她才想起在病房守着奶奶的王特助：“那王特助什么时候过来的？”
“凌晨四点，各方面手续他都办好了，今晚我们就带奶奶出国。”
沈御京牵着她往病房走，又道：“你工作上的事我已经跟罗永驻打了招呼，火星也有人盯着，那边你不用担心。”
他要不提这事，舒苒还忘跟罗永驻请假的事，既然这些事他都帮忙搞定了，她也就不用去操心：“嗯，回头我再跟罗总监打电话，说明我这边的情——”
后面话没说完，舒苒就听到病房传来争执声，两人对看一眼，急忙推门走了进去。
“妈，你不声不响就把房子过户给苒苒了，那我们家晋阳呢，他可是你的亲孙子，你不能那么偏心吧！”
陈淑群今早从亲戚嘴里得知这事时，差点没被气死，她忙里忙外为他们舒家操碎了心，又任劳任怨伺候老太太这些年，现在倒好，房子没分着，老太太要飞国外治疗，还打算跟孙女孙女婿过，那到头来，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着。
所以她要趁他们离开前，必须把房子的事落实了。
“房子是我的，怎么处理，还不用你来安排。”李静芳沉着脸，极其虚弱地说完这段话。
“妈，我是没权力做主，但你摸摸良心想想，这些年你住我们哪里，是我没把你伺候好，还是晋阳舍不得给你吃穿了，舒春生也是你的亲儿子，你也得为他的后代考虑呀。”
陈淑群这会儿是气红了眼，完全没去顾虑老太太还在生病的事：“你住重症监护室的钱还是我出的呢，怎么就没见你——”
舒春生看到舒苒他们推门进来，忙扯了扯她胳膊，轻声提醒：“你别说了，苒苒他们来啦。”
陈淑群顺势回头，看到他们两人，嘴角轻勾：“苒苒来了正好啊，那我们今天就把房子的事说开了。”
舒苒疾步上前，看了眼床上的奶奶，见她情绪还不算激动，这才侧身去看对面的陈淑群，面无表情道：“大伯母是不知道奶奶生病了吗，有些事非要今天说。”
“我要不说就没机会了，你们今晚就飞国外，我到时候上哪里找你们去。”
陈淑群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不管沈御京在场，直言：“那房子的事，你就说说是怎么打算吧！”
舒苒唇角拉直，余光扫了眼不吱声的大伯以及堂哥，他们这般态度像是放任大伯母在这里大喊大叫，完全不顾奶奶死活，让她彻底寒了心：“没打算，奶奶既然给我了，我便理所当然地收着。”
房子过户给她的事，舒苒并不知情，如果奶奶要找她商量，她可能不会要。
但如今大伯母这么一闹，不顾奶奶的病情在这里跟她争吵，她还偏不给了。
听到她这么说，陈淑群瞬间就不干，怒声喊道：“苒苒，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你大伯还在世呢，这房子哪里轮得到你！”
舒苒忙瞥了眼眉头紧皱，表情看似已经伤心欲绝的奶奶，垂在腿边的手攥紧。
她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身旁的沈御京淡淡出声：“我若要强行收回借款，对方无力偿还的情况下，那套抵押的房产，是不是就归我所有。”
王特助愣了下，见沈御京是在跟自己说话，忙不迭开口：“沈总，从合同上来看，确实如此。”
陈淑群眼眸微睁，霎时慌张了起来。
舒晋阳闻言身形也晃了下，目光在沈御京脸上扫了几眼，连忙去拽她妈衣服：“妈，奶奶把房子过户给苒苒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压根就没想要。”
他债务好不容易还清，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若再被沈御京收走，那他老婆孩子就彻底没了。
陈淑群忽地回头看他一眼，立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改先前的态度：“哦，那你不要，我就不用在这跟你奶奶说这事了。”
房子没了他们无家可归不说，老城区那套房子根本住不了人，最近还不断有土地局的人过来查房屋产权人的事，到时候他们私自办手续的事，估计会藏不住。
“苒苒啊，大伯母就是一时心急，你别见怪啊。”
说着，她立马扭头去看床上的李静芳，低声下气道：“妈，我刚才是气糊涂了才跟你吵，你赶紧跟御京说说情，钱我们会慢慢还的。”
李静芳缓缓闭上眼，无力叹了口长气：“这事，我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了。”
他们事情做得太绝，她半截身体入土的人，当年她睁只眼闭只眼，也是为了保护舒苒。
如今她已经强大，事情该如何处理，让她自己去定夺。
舒苒垂眸看了眼腕表，态度强硬地撵人：“奶奶需要休息，大伯你们回去吧。”
她停了下，又道：“下午也不用再来了，奶奶术后，我会接奶奶去林淮，跟我们同住。”
离开前，陈淑群急忙询问：“御京，那房子抵押的事怎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沈御京毫无表情打断，扭头去看陈淑群：“若是还不上，大伯母就准备好搬家吧。”
他眼神冷冷清清地扫过几人，眼底不见半点温度：“以后，舒苒和奶奶跟你们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