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她的声音淡淡地浮起,却渗着几分直戳人骨髓的寒意。
“你知道他才多大吗?两岁!一个小小的孩子被气势汹汹推下池塘,你又在喊什么错了?你是有脑子呢,还是全靠疯话支撑走到现在?”
那孩子显然没有听懂这些冷言冷语的刺痛感,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只想着和他玩一玩,谁知道他那么笨。”
“笨,不假,”姜茯谣冷笑了一下,语气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可是这么多年长在丞相府的堂堂嫡子,脑子空空只想着用别人的性命‘玩一玩’,究竟是怎么混成这样的?或许是你爹娘,好教得一手好‘聪明’;又或者,是你天生愚钝?”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周围的朝臣们一脸惨白,但谁也不敢提一句辩解。
姜茯谣没有再看那孩子一眼,只是冷冷收回视线,视若无物般抱着容御承转身离开,她甚至连叹息都吝啬于付出。
“芸儿,带正卿去青桐院,找白术过来守着池塘。”
她的声音清晰而稳重,像月光般冷冷地洒过御花园。
芸儿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迅速抱着容正卿小跑离开,而姜茯谣则低头亲了亲仍在啜泣的容御承,仿佛一个母豹护着自己的幼兽,道了一句:“御承,记住,怕没用,记在心里长记性,才有用。”
她的话轻,却铿锵如钟。
而此时,御花园之中,就如同一场冷风掠过,人心瑟瑟。
容珩面色如铁,负手而立,冷眼旁观着跪满一地朝臣,那些人来得匆忙,此时已是冷汗涔涔,细看竟个个脸色煞白,连呼吸都不敢放大一分,更别提一些旁观的侍女和护院,早吓到连头也不敢抬。
“你们的孩子,”容珩声音低沉,如山中风雨,“如若连最基本的廉耻、分寸都不懂,所谓君子的家风又何在?”
他冷哼一声,微微俯身,宛如鹰掠食般的目光扫过跪着的人群。
他抬手,指向那个罪魁祸首,“这么一个小小的年轻人,敢捏着皇孙的脖子‘玩一玩’,这是胆识还是疯狂?”
这话一出,有人终于吓得瘫软在地,连连磕头:“王爷,求饶啊,求饶!是小孩子不懂事,求求您饶过这一回!”
“饶?却不知,朕家膝下皇孙这条小命,有没有资格攀得上你这样的‘一回’?”
容珩话语冷绝,眼底分毫戏谑都未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