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这一切还未结束，他眼前一片黑暗，周身一片冰寒。

他仿佛置身于寒潭之中，手脚僵硬，动弹不得。

大伯和三叔的笑声响起，阴恻恻的，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

他想捂住耳朵，他想逃离。

可是他的双手和双腿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住了。

那东西像是章鱼的触手，冰凉的，柔软的，力量强大，如绳索一般将他的四肢死死捆紧，拉着他往下沉。

梦里，历阳州觉得越来越冷，身子不断往下坠，空气愈加稀薄，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在呼吸停滞的那一刻，他突然醒来，猛地坐起身，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

待呼吸平稳后，他发现自己一身的汗，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浸湿了。

历阳州无法平静，嗓子因剧烈喘息而隐隐作痛。

他记得二楼的小客厅有一个小冰箱，冰箱里总是放着他平日喝的水，便走出房间。

历阳州的眼前不是一片漆黑，他是能够感知到光线明暗的。

历阳州打开房间门，感觉到小客厅的方向有一丝柔和的光线，他便循着光亮走过去了。

眼前越亮，鼻尖的柑橘香气就越重。

一个念头陡然而生。

难道她也在小客厅？

“你怎么在这？”历阳州清了清嗓子，问道。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怕惊扰了面前之人。

苏晚缇抚着胸口轻舒一口气。

“我睡不着，出来看会书。”她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