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上刻的“阿念”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得而知。
“再出门时,将这支簪子戴着吧。”
沈长念仰头,一脸的绝望,只觉得是上了贼船。
其实没什么,两人这般也算是相互利用。
想清楚以后沈长念内心那点愧疚之情荡然无存,既然顾鹤安要立一个痴情人设,那她便做一个被打动后全身心陷入的恋爱脑就是了。
同时她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攒钱,就算到了两人闹崩的那一天,她也要有东西傍身。
孤立无援,只能抓住这一只浮木。
“好嘞。”小桃听完面色一喜,连忙应下。
那顾公子对小姐这般上心,若是小姐愿意好好同顾公子相处,一定能。。。。。。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对了,羡煞旁人!
沈长念见小桃这么开心,实在不忍去泼她冷水。
这簪子是不是那顾鹤安亲手做的还不一定呢。
这件事上沈长念确实冤枉了顾鹤安。
顾鹤安在众人面前“病”了之后,除了必要的出面,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自己房中。
一时闲下来,总想做些什么。
顾府不缺钱,银子大把的砸下去,有的是上好的玉料送进来。
青石端着晚膳进来时,就看见顾鹤安沉浸于其中。
一身素净的月白色长袍,袖口微微挽起,露出来那双指节分明的手。
面前摆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顾鹤安一手拿着刻刀,刀刃在玉石上轻轻游走,犹如毛笔在轩纸上游动。
随着刻刀的起落,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在玉簪上渐次绽放。
那花瓣薄如蝉翼,纹理清晰,似乎凑近时还能嗅到寒梅的冷香。
如果沈长念在此处,便能发觉,这支玉簪可比那檀木匣子里的要精致许多。
毕竟那只是顾鹤安随手给出去的残次品,细看还是能看到几分的瑕疵。
听见声响,顾鹤安抬起头。
“公子,都商定好了,聘礼册子跟嫁妆册子也都誊写下来了。”
青石没说的是王婆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她今日是要两家跑着商定,可她去了沈府那边,不管说什么,沈夫人只会说行行行,等到了顾府这边,顾夫人又一脸的淡然,只点头。
压根没有一点商量的感觉。
跑一趟就成了。
哪有这样的!
成在王婆手里的亲事,一年到头也有个二三十桩,忙的时候一个月同时在三四家里周旋。
可这次,她只觉得职业生涯都要交代在这了。
事都快成了,她都摸不清两家意思。
“最近有没有什么宴会?”
顾鹤安心思从玉簪上出来,随口问道。
“两日后城郊有个诗会,是孙家公子举办的。”
一般京城之中这类的帖子都会往顾府递一张,只是公子一般都成病,很少参加此类公子小姐的聚会。
“公子可是要去?我去同门房说一声。”青石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去,”顾鹤安顿了顿,“去下个帖子送到沈府,请沈家姑娘前往郊外踏青,就约在两日后。”
“那岂不是会撞上孙公子那边。。。。。。”
顾鹤安往青石这边瞥了一眼,青石连忙低下头去,“小的这就去。”
既是作戏,自然要有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