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第二个世界里就是刚起床不久的卫星河强行合着眼皮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结果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纷杂地闪过片段式的信息，最终变成一团乱麻。

半夜的时候，卫星河终于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身边的孙伏已经姿态平和地睡着了，只是手臂仍然沉甸甸地搭在她身上。

她挪开孙伏的手，看了眼床头的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深夜两点多接近三点了。

熬到现在都没睡，卫星河有点不耐烦于这么在床上干躺着了。她索性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只是握着水杯发呆之际，她忽然看见了昏黄夜灯下隐约可见的阳台。

玻璃后的阳台隐匿在黑暗中，能看见不甚清晰的编织桌椅和角落的绿植。卫星河一瞬间回忆起第二个世界里孙牧所说的“那天晚上在阳台”种种话语。

阳台？

她想，阳台会发生什么吗？这是两个世界之间的什么暗示吗？如果不去，她会不会错过什么？

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卫星河还是没能耐得住好奇心，于是放下杯子朝阳台走去。

外头带起阵阵冰凉的风。甫一打开透明的玻璃门，卫星河就忍不住掖了掖自己的睡衣。寂静的夜晚传来阵阵风吹落叶的声响，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清幽。卫星河一个人站在阳台呆呆地环顾四周，甚至把阳台灯打开了，也没看到什么异样。

她被风吹了几分钟，暗自觉得自己挺傻的。

就在她拍拍脑门儿准备回房间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声响。

她脚步下意识一顿，回头，就见隔着一个房间的另一座阳台边，一只赤裸的胳膊从玻璃门内伸出来按亮了阳台灯，下一秒，全身上下就在胯间挂了一条大裤衩的孙牧一脸烦躁地慢步蹭了出来，表情和动作看上去格外地憋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