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惠追过来继续骂，楚天晴不理她，只当她是背景音。

别说，还挺助眠的。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她睁开眼爬起来，看到窗外的落雪，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缓缓流下两行泪。

积攒已久的压抑情绪终于爆发，楚天晴这一哭，哭得越来越大声。

林秀惠被她哭醒，大骂她晦气，是不是来哭丧的。

楚天晴不理她，就坐在床边哭。

林秀惠被她哭得没了脾气，气呼呼地摔门出去，大半天不见人影，等到中午回来，给她带了一袋子小笼包和一碗小米粥。

楚天晴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掉，吃饱了接着哭。

林秀惠气得咬牙切齿，转身出去打麻将，玩到半夜回家，顺手给楚天晴带回来一份夜宵。

楚天晴吃饱睡觉，醒来继续哭，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

直到某天，她躺在沙发上，看见一只蟑螂慢悠悠地爬过来。

她默默与它对视，意识到自己成了它的同类，一只颓废的大蟑螂。

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一个激灵起来开始打扫卫生。

把林秀惠积攒多年的破烂全部扔掉，用铁铲加刷子一寸一寸地铲地砖上的油污，重新买回来一罐油漆刷墙。

林秀惠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彻夜不回，再到认命地接受。

等到元旦时，她望着干净的屋子，感慨地说，“嘿，你还别说，这屋子收拾干净了挺舒服。”

楚天晴端上来最后一盘菜，拿起筷子吃饭，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一句，“你说你当初把沈不凡抱回来，为什么不好好养，就当给我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