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说在楼下。
我下楼找他,督军换了一套西装,笔挺站在镜子前,用摩丝梳理头发。
我的角度能看到他半幅棱角分明的侧脸,如缈缈银河,装下了世间所有的神秘与刚毅。
我跑过去夺下他手里的领带,垫着脚很认真为他系。
他握住我的手腕,含笑的眸子温润注视我,“喜欢吗。”
我媚笑勾上他脖子,“喜欢。”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早早,白天我有事,晚上我派人来接你,陪我去见一个朋友。”
他说完松开我,朝门外走,忽然想到什么,顿住脚步,“今天别乱跑,乖乖等我。”
督军从不限制我自由,这么说有点奇怪,可我还是听他的话老实待在家里。
傍晚七点十分,我走出院子。
这座城又开始下雨,乌云纠缠成硕大一团,笼罩在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阴沉天际。
霏霏细雨里,督军撑伞隔着蒙蒙雾气问我要不要散步。
雨中漫步,听起来浪漫极了。
我笑说来得及吗。
他看了一眼腕表,“没什么来不及,大不了让他等着。”
他揽着我的肩,朝华灯初上的繁街走去。
此刻我们和普通眷侣无半分差别,相依相偎,亲密无间。
车在身后缓慢滑行跟随,雨丝细软绵密,落在身上轻柔无比,顷刻消融。
督军眸底是霓虹,是雨幕,是潮湿的街道,是我微红的脸颊。
没有比这还美好的时刻。
他无声无息,毫无征兆,撩拨我的心弦。
我痴迷看他的脸,那张没有瑕疵,也不易怒,柔情似水的脸。
“廷叔,你四十一岁的生日快到了,对吗。”
他怔了下说是。
他笑得温润,“早早,我从不过生日。”
我盯着落在他黑色短发上的雨珠,“那怎么行,每个人都要过生日。”
一辆车驶过,溅起水花,他侧身为我挡住,“那我希望在那一天,你能给我一个吻。”
我注视他,说现在不行吗。
他捧起我的脸,将一层薄薄的雨水抹掉,“可以。”
我作势垫脚,他立即微阖双眸,静静等待。
我盯着他认真虔诚的模样,噗嗤一声笑,推开他嬉闹着朝前跑去。
他睁开眼,无奈又宠溺笑了下。
我跑出几米脚下一滑险些绊倒在一棵树旁。
他丢下伞,迅速扶住我,将我拦腰抱起,转身塞进车里。
我挣扎着还要下去,他搂住我不安分的身体,吩咐阿诚开车。
我衣服蹭上了一些污泥,督军递给我一件月白旗袍。
旗袍崭新,一看针脚就是出自名店。
我问他车上怎么还有女人的衣服。
他说今天路过一家新开的店面,看到就觉得我穿上会很美,买下忘了给我,现在正好换上。
他挥手让阿诚升起挡板。
在督军的注视下我脱掉身上的长裙,只穿一条内裤,白皙的肉体没有半分遮掩暴露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