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杯温热的牛奶泼在我头顶,很快烫出一层绯红。
佣人被眼前突发事故惊住,忘了阻止女人撒泼。
女人泼了那杯牛奶后还觉得不解气,又试图端起架子上的花瓶砸我。
她刚举起手的时候就被我一把扼住。
我指甲上粘了两颗碎钻,非常尖锐,我故意划过她侧脸,很快刮出一道血痕。
她捂着脸满眼怒火,大声说你敢弄伤我,是不是活腻了!
牛奶白汁顺着我的发梢流淌而下,蔓延过精致的下巴。
我抹了一把湿答答的头发,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夏小怜。
她非常清纯。
这张脸孔在淡妆勾勒下,简直我见犹怜,如果我是男人我绝对舍不得拒之千里。
她勾引男人的手段也高,可惜她沉不住气,没有作为眼线的觉悟。
因为督军将她买回去好吃好喝养着就得意忘形恃宠而骄,嚣狂刻薄的嘴脸也暴露了,这种人不搞砸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她探听到什么重要情报?
佣人看到我泛红的脸吓得惊呼一声,大叫马仔拖她出去。
我没让她动,我让她先离开,“她是延叔从金销买回去的情妇。”
佣人一愣,这事她都不知道。
不止她不知道。
凡是接触督军,知道他身边有女人的,都以为就我一个,夏小怜连混脸熟的机会都没有。
我非常冷静从茶几上抽出两张纸,擦拭脸上的污秽。
夏小怜站在我面前浑身怒气,恨不得扒我的皮,喝我的血。
我一眼未瞧她,直到收拾干净自己的脸,才把那肮脏皱巴的纸团对准她的鼻子扔去。
“我现在心情很差,你最好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否则上次怎么收拾你的,今天我就让你再尝一遍。”
夏小怜将纸团踩在高跟鞋下碾了碾。
“姜早,都说婊、子上位靠骚,当初我还不信,事到如今我是不得不信了!你可真是鸡窝里的极品,靠逼缠着男人真够不要脸,金家寿宴这种长脸的机会独占,有意思吗?!”
我勾起微笑抬头看她,“知道昨晚他为什么没接你电话吗。”
我坐在沙发,端起半杯牛奶悠闲抿了一口。
“因为他在我床上,虽然你曲儿唱的很动听,但架不住他更宠我。我不喜欢他接,他便不会,现在延叔身边正妻的位置空缺,真正的沈太太必然是我姜早,我想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甚至不会过问。”
夏小怜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手撑住茶几,俯下身和我平视,咬牙切齿。
“可你和他的儿子不清不楚,你只是自己觉得他很宠你,殊不知那只是利用,一天不坐上沈太太的位置,你和我就是一样的,卑微卖笑,仰人鼻息,永远摆脱不了卑贱的身份!”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迎上她猩红的双眼,步步逼得她后退。
“我和谁不清不楚,夏小姐倒清楚得很,我奉劝你一句,你的愚蠢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藏好你的狐狸尾巴,少张牙舞爪,一旦延叔不要你,你的死期也到了。”
她大惊失色,全然没想到我捏着她的秘密,“你在胡说什么?!”
我撂下这番话无视夏小怜铁青的脸色,朝楼上走去。
夏小怜怒气冲冲跟在我身后。
她喊我名字,跑过来扯我的手,让我把话说清楚,敢不敢和她公平竞争抢男人。
我嫌恶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他每天要回的家,是我住在这,我才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而你是被他养在外面的雀鸟,他想起来了听你喳喳两句,想不起来就丢在脑后的玩物,你哪来的底气和身份提公平竞争,你连资格都没有。”
说完我冷笑挑起她耳垂上戴的红宝石耳坠,在指尖晃了晃。
“稀有鸽血红,女人榜上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果然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依稀记得夏小姐在金销时脖子和耳朵空无一物,如今也是实打实的珠宝了,延叔待你不薄,倒惯得你敢上门叫嚣。”
夏小怜因我的羞辱面目狰狞涨红,直接朝我扑来。
马仔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开,冷冷警告她离我远点,否则不客气了。
夏小怜仰起头看着站在二楼转角的我,大声问我怎样才肯放过她。
“自己种下的因,你那天拦截我嚣张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平生最恨别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结下的苦果必然是你自己品尝。”
夏小怜挣扎了两下,被我一个眼神吓得停住。
“姜早,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给的难堪你也给了,我只是想活,以后我找他你能不能不要阻止?”
我沉默后一阵冷笑,她被我笑得发毛,下意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