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门马仔举棍猛击,沈枭以手臂抵挡,两人一起倒地。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对准抱住他大腿的麻爷脑袋一掷。
顿时鲜血四溅。
可人太多了,源源不断涌入,怎么也打不完。
一个混子举棍砸向我,沈枭原地后翻避开攻击,一个凌空飞踢踹向那人头颅。
混子直接从空中飞出了窗,撞在电线杆上坠地狠狠抽搐。
沈枭用最后的力气抬头看了我一眼。
他见我安然无恙,也丧失了支撑,捂住小臂重重跪在地上。
“大少爷!”
我惊恐大叫奔向他,跌坐在他旁边抱住他。
沈枭满身是血,呼吸急促。
我试图用手为他擦干净,可他那张俊美的脸孔怎样都无法清晰。
我借着月光看清。
他小臂上约摸五六厘米长的伤口,刺入很深,肉已经翻开,看上去触目惊心。
很快,那群僵尸一般的马仔又晃晃悠悠站起身朝我们逼近。
我红着眼看到两米外摆着一个纸箱。
里面放着许多酒坛,是酿制的白酒。
我当即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狠狠朝那箱酒掷去。
轰隆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挡了他们进攻的脚步。
沈枭在火光环绕中非常平静,就像我每次遇到危险出现时那样没有半点波动慌乱。
仿佛周遭发生近乎毁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姜早,一会你从窗户跳出去,外面有棵树,下来后,什么也别管朝小道跑,听懂了吗。”
他像在交代遗言一样。
我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抱紧他,“你要干什么?就算你再厉害也没办法一个打他们一群,要走一起走!”
如果不是沈枭拼死挡下那一刀,我根本活不了。
眼下危机四伏。
让我抛下他独自离开,我不可能狠下这颗心。
我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他倏地溢出一声轻笑,“你为我落泪了。”
我哭着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那说点别的。”
他忽然撩开我遮挡脸孔的长发,一脸痞气看着我。
“姜早,你把送我的打火机丢了,要赔一个新的给我。”
我眼眶一酸,胸口像被什么扎入一样,又疼又涩。
“什么狗屁打火机,他们马上冲进来了!沈枭,我不要你有事,你也不能有事!”
沈枭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番话。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我俯在他身上不停抽噎。
就算他强迫我,囚禁我,他仍旧保护过我无数次。
那些他说过的情话,他眼底的柔情,他触碰的温度,和这扎入我骨骼不见天日罪恶的种子,终究发芽了。
他指腹抹去我眼角的泪珠,在我颤栗的唇上浅浅轻啄。
那蜻蜓点水般的吻只持续了几秒钟,麻爷提着灭火器从烟雾中缓缓走出。
他咬牙切齿瞪眼,扔掉灭火器,从腰间拔出枪对准我们。
“死到临头还他妈亲,去阎王殿里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