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指夹着纸鹤匆匆扫了几眼,脸色陡然一沉,掏出打火机,就要焚烧殆尽。
一瞬间心被刺痛。
我失去理智般掐住沈枭脖子,冰凉的五指按在他咽喉上。
他冷漠的面孔在察觉我不是玩笑,而是真的用了力气后,闪过一丝波动,喉结也随之微微滚动两下。
我眼眶发红,身体与他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
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也能感受到我的愤怒,却仍保持冷静,仿佛置身事外。
多么阴毒的男人。
制造一场天地不容的关系却随时能抽身而退,留下我一人在这片漩涡里飘荡沉浮。
我掐住他的五根手指在剧烈颤抖。
“如果没遇到你,我不会这么愧疚面对督军,我无时无刻回忆起自己这副被你染指过的身子,从你强行进入那天起,我就再也不能坦荡站在督军面前。”
沈枭凝视我泛红起雾的双眸,捏着纸鹤的手腕始终僵持着和我较劲。
“你认为我脏了你。”
我说如果不是你,我心里只有一个沈沐廷,满心满眼都是,没有一丁点属于别人的位置。
我嗓音哽咽沙哑,只觉心口钝痛,闷得窒息。
“而现在,你出现在我世界里,像一把匕首抵在我脖子,威胁我压迫我呼吸不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畏惧,排斥,又无可奈何。”
那种眼睁睁看着罪恶的种子扎入骨血而无能为力,真的非常窒息。
明知违背世俗,道德,伦理和忠贞,却又在疯狂和刺激中迷失。
我开始恐惧,那颗种子有朝一日若开出花。
一定是株黑色曼珠沙华,通向禁忌的深渊,通向万劫不复的地狱。
隔着单薄半敞的衬衫。
我清楚感受到沈枭身型轮廓刹那紧绷,僵硬,不断膨胀,直至彻底破裂。
“你说畏惧。”
我说是。
沈枭扯唇冷笑,“让你怕我不好吗,畏惧,便不敢乱跑了。”
他说完这句话,按下打火机,啪嗒一声,一簇火苗在我面前蹿升,燎烧他冷漠脸孔。
我松开扼住他脖颈的手,转而拽住他袖绾,泪光闪烁望着他。
“不要烧!”
他沉默推开我,一点停顿都没有。
“哧啦——”
打火机燎过的瞬间,纸鹤燃起橙黄火苗,瞬间化为灰烬,我的心也如死灰般沉寂了。
“为什么。。。。。。”
我忍不住哭出来。
两只手放肆拍打他的身体,根本不管拳头落在何处。
他一手扼住我腕子,鼻尖抵住我额头,“姜早,沈沐廷并非你一个女人,你又何必为他守贞。”
说着朝我的唇狠狠吻了下来。
浓烈到让人落泪的烟味钻入我口腔。
我死死抓住他肩膀和衣领,五指狰狞弯曲到恨不得他灰飞烟灭,张嘴狠咬上他舌尖。
血流出来的霎那沈枭一怔,猝不及防松开我。
我踉跄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他缓缓抹掉嘴角血迹,脸孔一寸寸皲裂,仿佛雪山下最冷的冰川。
良久冷笑一声,掸了掸胸被我揪的不成型的衣领。
“老实些,这是我对你的警告。”
在我恍恍惚惚之际,他一言不发消失在大雨滂沱的竹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