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成为东林党的魁首,建奴打到南京,就是这个钱谦益,率领南京满朝文武出城投降。
温体仁标榜自己无党无派,在天启年间,连续因丧父丧母而回乡丁忧,躲过了阉党的迫害。
后来,当了十年内阁大臣,没有任何建树,一味排斥异己,是一个奸臣。
新帝登基,他们才得以回到朝堂,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把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斩尽杀绝,他们以后就没好日子过。
所以,他俩现在是暂时的盟友,在驱除阉党的目标上是一致的。
陛下在十天前批准了阉党重要骨干、兵部尚书崔呈秀的辞呈,表现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驱除阉党。
现在就差最后这一哆嗦,今日把魏忠贤拿下,阉党就可以收网了,到时就是他们东林党的天下。
可是,陛下现在是什么意思?让他俩百思不得其解。
英国公张维贤一直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听到陛下问这两句,刚开始也是一愣。
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捋了捋下巴的胡须,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英国公张维贤是永乐大帝朱棣靖难第一功臣张玉的后代,第七代英国公,现在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执掌京营。
他是明末大明江山的定海神针,天启帝登基的时候,是他在险恶的环境中,亲自抬着朱由校的轿子进入文华殿登基。
朱由检登基的时候,又是他接受懿安皇后懿旨,带兵护送信王朱由检进宫,粉碎了魏忠贤的阴谋。
他从来不参与党争,也不对朝政发表任何看法,只牢牢把控京营,在关键时刻忠于大明皇帝。
他对这个17岁的陛下,并没有什么印象,对他来说,只要是朱家子孙坐在那个龙椅上就行,别的都不关他的事儿。
可是,今天陛下的举动实在有些反常。
他能不认识魏忠贤吗?当然不能啊。
他能不知道魏忠贤的名字是先帝取的?当然知道啊。
既然知道,还有此一问,那就是告诉魏忠贤,你要记得自己的出身,摆正自己的位置,这就是敲打。
难怪先帝说陛下有尧舜之资,果然不同寻常。
刘禅当然不知道温体仁和钱谦益的疑问,更不知道张维贤的自动脑补,而是继续问:
“魏忠贤,你现在是什么官职?”
魏忠贤心中有些无语,他现在只想问一句,陛下,你这究竟是要闹哪样?
此时,他当然不敢问,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回陛下,奴婢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
刘禅一头雾水,又是“礼”,又是“笔”,还有个什么“厂”,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司礼监是干嘛的?秉笔又是干什么的?东厂又是什么?”
一连三问,这下,大殿上所有朝臣都懵了。
他们抬头瞄了瞄龙椅上的陛下,又跟旁边关系好的朝臣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更大的疑问:
陛下这到底是失忆了?
还是,龙椅上坐的根本就是个假陛下?
心思活泛的朝臣已经在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从龙之功的事儿了?
魏忠贤听着陛下第三次问出这莫名其妙的话,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陛下今天到底是怎么啦?失忆了?傻了?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咱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心中这样想着,嘴上还是把司礼监和东厂简单跟刘禅介绍了一下:
“回陛下,大明朝朝政的运转大概是这样的。”
“内阁把六部和地方奏章的处理意见票拟后,送到司礼监,司礼监根据陛下的旨意批红,然后发回各部执行。”
“司礼监有掌印太监一名,秉笔太监2—5人,随堂太监5—8人。”
“东厂全称东缉事厂,一般由司礼监排名第一的秉笔太监提督东厂,主要职责是侦查情报,监察臣民。”
“东厂下设监狱,根据陛下旨意,可不经三法司,缉拿、审理、判决任何臣民的不法行为。”
魏忠贤的话虽然信息量比较大,但刘禅毕竟当了四十年的皇帝,现在基本上明白了。
这个司礼监就是替自己批阅奏折的太监,而东厂,就是替自己监察百官,干一些不好公开干的事儿。
这就是自己人啦!
他不禁心中狂喜,搞出这个制度的皇帝真是聪明得板,肯定跟自己一样懒兮兮,才能搞出这么懒的制度。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不想干活,就算天天跟嫔妃在后宫打饼子,天也塌不下来。
如果哪个瓜娃子敢反对,东厂直接抓人。
不过,秉笔太监既然是帮皇帝批阅奏章的,应该是学富五车的老夫子才对啊。
他看看面前的魏忠贤,长得五大三粗,此时一脸狼狈,怎么都跟学富五车不沾边啊。
再说,太监也读书的吗?
以前的黄皓,除了天天陪自己斗蛐蛐,逗自己开心之外,好像没什么学问啊。
他好奇地问:
“魏忠贤,你既然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肯定是才高八斗,书法也很厉害的吧?”
魏忠贤又是一愣,陛下,你是真不知道吗?
奴婢进宫之前除了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之外,就是赌博,欠了一身赌债,才咬咬牙挥刀自宫的呀。
“回陛下,奴婢不识字。”
“什么?你竟然不识字?”
魏忠贤这句话,把刘禅直接干懵了。
苍天啊,大地啊,怎么有这么奇葩的事儿啊?
“你不识字,那还当什么秉笔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