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信方心里惴惴,虽然这些人都在为他说话,可他还是不能安心。
不知道是因为榴月对他的态度还是一些别的。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榴月并不是真的不能生孩子,若是季家人也知道了……不、不可能的,季榴月那个性子是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的。
蔺信方心念几转,最后也只得出了季家对他纳妾不满所以想要拿乔这样的结论来。
他还是太心急了,当时真不该受莲儿的蛊惑,养在外面好好的,非带回来干什么?
蔺信方有些烦躁地想着。
“爹、娘,我想学做生意。”榴月说道。
季老爷原本还在喝茶,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将茶杯放在了桌上,严肃地问道:“月儿,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想好了?”
“爹,我想好了。”
榴月跪在季老爷夫妇面前磕了一个头,拒绝了他们想要将她扶起来的手。
“爹、娘,从前是女儿天真痴愚,总以为嫁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才是正道,可是现在女儿明白了,把人生寄托在旁人身上是靠不住的,女儿想要做自己的主。”
季夫人眼里泛起了泪光:“月儿,蔺信方不是你的如意郎君,爹娘可以为你另求姻缘,无论你是想要嫁人还是招赘,我们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从商辛苦,你这又是何必呢?”
本朝民风淳朴,对女子的限制要比前朝宽容很多,女子也可以从商读书,甚至宫中也有修史的女官。
但是女人在外抛头露面总归是比男子要更加辛苦危险的,她的女儿才经历这样的打击,她怎么忍心让女儿去学习做生意呢?
行商在外,要受得了风吹日晒、路途艰险。
坐堂在内,要算得了复杂精密的账本,看得到赚钱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