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无法直接拒绝或者答应，感情既暧昧又混沌。他想摆脱那些梦境对他的控制，他不想承认梦中的感情就是他的感情，他惧怕那种陌生又热烈的爱意，那种古怪的爱意。

是了，那份记忆中有某个古怪的点……

但让他彻底拒绝，他又做不出来。不管奚朝是怎么做的，中间曲曲折折，但现在的结果是二公子现在身败名裂被整个东大陆通缉，再无翻身的可能。奚朝还惹了一身骚，被砥砺人上门威逼。

这种时候，他若是抽身走了，岂不是忘恩负义。

“我，我想报答老祖的恩情。”幸七琢磨着回答道。

“若是如此，那便不要动心了。”季纲轻轻拍了拍幸七，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站起身，“他醒了，你就叫我。门口那个纸鹤，你放飞了，它自己会去找我。别耽搁。”

幸七点点头，他低垂着头，因为内心的矛盾而格外苦恼。他送季纲到门口，欲言又止。

季纲见状，为人师者的责任感起了作用，再次拍了拍幸七的肩膀：“孩子，这事不是你的错。无论做出怎么样的决定都没关系。如果你对奚公子，没有爱慕的意思，那便不要给人希望。给了希望，再熄灭，那才残忍。但你若是喜欢奚公子，那你再……恩，你明白的。”

幸七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那你？”

幸七茫然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小时候也有一两个心悦的对象，但最后都没有结果。我没有真的，真的爱过一个人。我不知道……”

梦中的感情是那样的纯净而炽烈，惹人羡慕的。他多想也拥有那样纯粹的感情，而不是这般纠结。如果他真的是梦中那人，而不是幸七，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