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诡异的是,在其不远处,还有一个孔慈!
那个孔慈依旧是保持着瘫软在地的姿势。
且口中兀自喃喃自语个不停。
总之,这个场景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如果是什么替身符,陈阳绝不至于着了道。
因为就算是再高级的符箓,发动时也是有痕迹的。
方才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只能说,这应是一门极高深的法术。
陈阳一时不察,竟是差点阴沟里翻船。
幸亏有幻化成木簪的安安之提醒。
看来,之前自己果然没感觉错。
这位年轻的孔家族长实力超群,深不可测。
而且心机城府也是深沉老辣。
一族之长,名副其实。
“此乃我孔家第三任族长所创,名曰‘法影妄像’。若在恰当的时机发动,几乎是无往不利。只是此手段,有些见不得光罢了。”
“好好好,好来头,好手段。陈某一腔赤诚,没想到道友连解释与弥补的机会都不愿给。”
“不错,在下以德报怨,行得是腌臜小人的卑劣之径。反观陈道友光风霁月,敢作敢当,着实令在下羞愧!只是,如今孔家倾灭在即,孔某身为族长,身不由己。后续孔家之事如能善了,届时孔某愿凭陈道友处置,是生是死,绝无怨言!”
“很好,阁下倒也坦荡。不过既然灵血已失,孔道友二话不说就向陈某出手,总不至于是为了泄愤?”
陈阳说着,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当下,躯体依旧有些僵硬。
在方才遭了那一击后,身上剧痛不已。
气血也翻涌个不停。
纵然有破虚剑抵挡泻掉了大半力道。
可还是受了不轻不重的震荡。
不过,对于此人的出手陈阳倒是也理解。
原本自己也做了这样的预估。
就是没想到对方的神通如此诡异。
“方才虽有迷雾阻隔,但孔某并非对内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再结合陈道友的描述,便不难知晓始末。只能说天意如此,这完全不是道友的错。”
“所以?”
“所以既然陈道友无错,泄愤自然就不存在。孔某方才之所以出手,也只想将道友带回孔家罢了。”
“带回孔家?”
“对,在不伤害道友性命的情况下,做到此事便可。因为如今陈道友对于孔家来说,只是一个物件——可以尝试抽取灵血的物件。此非孔某无情,只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可灵血既已被陈某吸收,又如何能重新抽离。孔道友,未免有些太不切合实际。”
陈阳摇了摇头。
一时间不免想起了当初那云霆宗的万辰。
还是那句话,把生肉烹熟很简单。
可这世上又岂有将熟肉变生的道理?
纵然修士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风,可也并非是神仙。
甚至就神仙又如何。
又岂能逆着天道法则做事?
“成不成,只有试了才知道。接下来孔家是存是亡,百余日内即见分晓。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有意思,孔道友,就真不愿就此事与陈某详细商议推敲一番,一定要兵戎相见?”
“没这个必要,孔家的问题,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实际上,在祖先创建家族之初就已出现。三年万来,一直在找寻破局之道。所以,又岂是我与陈道友能在旦夕间解决的?我知陈道友之坦荡,之赤城。可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嗯?此事困扰了孔家三万年?”
“是的,所以接下来陈道友一定要与孔某回去。方才,孔某已经给了陈道友足够的喘息时间,可谓已是仁至义尽了。”
那孔慈说着,手腕一翻。
一个长长的画轴便出现在了其手上。
然后轻轻向上一抛。
一副古画便半空中骤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