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无意打扰,如今只想寻求些许庇护而已。如有冒犯,还望赎罪!”
“倒是个知书达理的年轻人,不过此地只有经年修儒、身具浩然正气者方可进入!”
“经年修儒,浩然正气……?”
闻听此言,陈阳微微一怔。
旋即眼底略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几乎是转瞬即逝。
可偏偏却被那主屋中的存在捕捉到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何故如此不屑!”
“岂敢岂敢。”
“年轻人,休要瞒我。”
“只是晚辈的一些心事罢了。如今唐突来此,只想寻求一些庇护而已,还望前辈成全!”
“寻求庇护可以,老夫也并非是不能破例。只是你方才到底在心中笑什么?若能从实讲来,或许可以放你进入。可如果执意隐瞒不说,就休怪老夫无情!”
“这……”
闻听此言,陈阳不禁少见的纠结了起来。
方才自己还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一提到那所谓的浩然正气,就难免想笑。
那韩让就是久浸儒道的修士。
可实际上,此人哪里有什么正气而言?
无非是一脑袋瓜子阴酸苦毒的算计罢了。
与寻常修士哪有任何区别?
既然如此,这所谓的浩然正气究竟‘浩’在什么地方?
又‘正’在什么地方?
彼时,陈阳实在是无法不这么想。
不过也只是心中的一个念头罢了。
原本就是过后即无的东西。
却没想到竹屋的那个存在偏偏对此较起了真儿。
而且这还关乎到自己与安安能否进入这片领域的大事。
如何能不让人纠结?
不说肯定进不去……可说了的话,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无妨,年轻人心中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老夫承诺,绝不怪罪!”
“这……好吧,前辈勿怪,那晚辈可就说了?”
沉吟了半晌后,陈阳深吸了一口气。
便于索性就实话实说了。
反正都已经是这个局面了,总比直接转身就走要好。
“没关系,有什么就说什么,老夫不追究就是。”
“好,如果晚辈没说错的话,先前是有一韩姓儒生来过前辈这里吧?此人,可算是经年修儒之人?”
“不错,你想说什么?”
“晚辈并非想说什么,只是先前心中有一些想法罢了。既然前辈要问,那晚辈就如实作答——这所谓的浩然正气,在陈某看来无外乎是一种术法之息的叫法罢了。若要纠察这四个字的本意,怕是有些不搭边儿?”
此刻,陈阳心中有些忐忑。
可无奈对方非要刨根问底。
而且,明显已经看到了什么端倪。
“好大的口气!那韩让或许有些不争气,可无非是其一人之行为罢了。而纵观古往今来,你可知我儒门一脉出过多少圣人?人前显圣,言出法随,又岂是其他道门可以与之比拟的!”
这会儿,竹屋那原本平淡的声音中已经隐隐出现了一丝怒气。
同时语气也比先前明显快了几分。
“前辈息怒,或许晚辈是弄错了。”
“少在这里敷衍老夫!你说,还是不说?”
“好吧……其实在陈某看来,老前辈的这种说法也未必站得住脚。所谓的人前显圣……显现的到底是什么,大概就是功力功法而已。说到底,无非是‘武’是‘力’而已。至于真正的圣人,起码我是没见过的。”
“还有呢?”
“还有这所谓的言出法随。恐怕更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