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之后,凌景彻带她上了顶楼的一处房间。
房间内的装潢精致,屏风上搭着几件衣服,华锦年认出来那是凌景彻之前在珍宝阁定制的。
空气里的熏香也是他平日会在房间里点的龙涎香,香味怡人。
想来凌景彻有时不回府,这便是个好去处。
凌景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方才在楼下没仔细看,现在他才发现华锦年的头发半湿不干的。
“你去哪了?”他墨色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危险的味道弥漫出来。
华锦年回答道:“去放河灯了。”
“和谁?”
“绿沁。”
“是吗?没有其他人?”
凌景彻的语气很古怪,华锦年心生怯意,她知道凌景彻不为外人所知晓的狠。
平日里那些玩世不恭,平和的样子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内里是十打十的不好惹。
华锦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凌景彻粗糙的指腹抚上她的脸,低沉的声音说道:“怎么?不回答吗?”
“在街上猜灯谜的时候,我被人为难,有位公子出手相助,然后我们就顺道去放了河灯,绿沁也在。”
华锦年一股脑把全部都说了出来。
凌景彻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手抚过她的脸再到脖子,触摸到那件墨色的披风时却停了。
他收回手,坐在贵妃榻上,薄唇轻启,说出的话毫无温度,“把披风脱了。”
华锦年乖顺地把披风脱下。
因为是夏季,绿沁拿给她的衣服虽然严是严实,但料子很轻薄,被水浸湿后就紧紧地贴在身上,将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
凌景彻蹙眉道:“怎么回事?”
“放河灯的时候不小心落入水中,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华锦年解释道。
“那便都脱了。”凌景彻说道。
华锦年一愣,都脱了,在这里?
这可是明月楼啊,不必在永安侯府,她甚至能听到从楼下传来的嬉笑闹声。
见她迟迟不脱凌景彻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不脱是等我来帮你吗?”
“世子,这是明月楼……我没带多余的衣裳。”华锦年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他。
凌景彻捏住她的脸,附身凑到她面前,宛如恶魔低语,“没事,他们看不见。”
华锦年颤抖着手,缓缓褪去衣服,然而凌景彻却不为所动,只是站着将她从下到上扫视着。
“世子……”华锦年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轻声呼唤道。
凌景彻的怒气还未消,脑子里全是她刚刚对着其他男子笑的模样。
“笑。”他命令道。
华锦年几近崩溃,却还是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很僵硬,也很假。
凌景彻不满意,“继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