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鸽子亲自把我送出大楼门口，我招呼所有人上车。

“京哥，挑几个人去大货车上坐着，押车。”

“没问题！”

大货车轮胎上的铁链并没有打开，我就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我过了老鸽子这一关，还有麻烦在等着我。

经过一番打听，果不其然，给轮胎上铁链的是白头鹰的人！

在几个年轻灰鸽子的带领下，我又来到一间办公室，见到了白头鹰。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别的，快过年了，来送点福利。”

“那你送完了吗？”

“送完了。”

“送完了那就走吧。”

白头鹰一点也不客气，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得了便宜还卖乖！

“所有人和吉普车给你留下，三辆货车我要带走。”

“那不行，这是重要的物证，就算你找老鸽子来，我也是这句话！”

白头鹰的语气相当强硬，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

“白头鹰，我明白我也知道，但我想说卡车冷柜里的东西，不是用来卖钱的，是用来当诱饵抓出更多线索的！”

“如果你把这批货扣下，的确是大功一件，的确是人赃并获，可是以后……”

“你别跟我说以后！我只看现在，你可以花钱收买任何人，但你收买不了我！”

白头鹰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这家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不过在我眼里，白头鹰这种人并不讨厌，反而显得弥足珍贵！

“白头鹰，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灰鸽子里需要你这样的人，也需要我这样的人。”

“你带头惩奸除恶，我带头提供资金支持，给所有灰鸽子的兄弟们上一层保险。”

“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抓出更多的人，也一定能从根本上解决这条线！”

“你发誓？”

“好！我发誓，如果办不到，那是我能力不够，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

“南浩瀚，这也算是发誓？你们江湖人发誓不都像是喝水放屁一样简单吗？”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江湖人，在你眼里永远都不是根红苗上的灰鸽子。”

“我这种人不能跟你一起惩戒除恶，也不能上阵杀敌，更不可能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你是个心里有正义感的人，我并不讨厌你，但货我一定要带走，你拦不住！”

“南浩涵，你想跟我来硬的，你想试试吗？”

“白头鹰，我不是想给你来硬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

“如果你承认这一点，那你就让我离开，你要不承认这一点，那我就拭目以待！”

“我倒要看看你能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看你能拿鲨鱼集团怎么样！”

“放肆！你在威胁我？！”

“白头鹰，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灰鸽子当中能有你这样的人，不为名利所动。”

“以前我是这样的看法，现在我是这样的看法，以后我还会是这样的看法！”

“哪怕你的坚持和固执不肯对任何人开后门，甚至包括我在内，但我依旧欣赏你。”

“如果今天你对我开了后门，反而会让我觉得你不够纯粹。”

“南浩瀚，你在跟我打感情牌？你在捧杀我？”

“这倒没有，货我可以留下，一件也不带走。”

“但如何处理你可要想的清楚一点，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怎样做才是最优的选择。”

说完我摸出一支香烟点燃，跷起二郎腿，给他一些时间。

我并不意外，白头鹰能有今天这个反应。

他能来是一回事，但他绝对不是来帮我，而是来对付黑鲨的！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我们站在同一个战线，面对着同样的问题，很多时候不能被钱收买的人很棘手很麻烦。

但如果是站在自己这边，我很欣赏这样的人。

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这样的人，哪怕关系没有太熟。

因为白头鹰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