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心头一惊,直觉不妙。
孟曼脚崴的严重,在护土站那儿坐着敷了一小会儿冰袋,疼的直掉眼泪。
护土站那些护土来来去去,一个比一个忙也不方便,便被保镖搀扶着去了平时中午陪钟晚卿吃饭的休息室。
他想着钟晚卿进了更衣室,都是只有医院的医生进去,就一两分钟,应当没事,便送了药和饭过去。
回来竟还没看到钟晚卿出来。
门是反锁的,听钟晚卿求救的声音,应当也不在门口,情急之下,保镖一脚踹开了更衣室的门。
看清室内情形的那一瞬,心脏瞬间被提溜了起来。
梁珊手里的刀,大半都插进了他家夫人左心房的位置,血液浸湿大片衣衫。
钟晚卿背靠着墙,两手抓着梁珊持刀的手对抗,咬牙坚持着,小脸煞白。
左臂的白大褂袖子已经被鲜血浸湿,白色瓷砖的地面,满是鲜血。
保镖大步跨过去,想踹开面目狰狞的梁珊,可女人两手握着刀,怕再伤得钟晚卿更深,只好在她后颈处劈晕。
扶住钟晚卿,连忙呼叫医生……
……
孟言澈在沪城的最后一天,受邀参加了一个经济论坛。
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家里娇妻想的。
沪城那边都一个劲儿的留他吃饭,但他是心焦的一点儿都不想待。
以前出差想归想,但不至于像今天这般焦不可耐,心口没来由的慌的不行,出了会场,孟言澈第一时间给钟晚卿打了电话过去。
三通,一通都没接,发了微信也是不回。
这个点,应该是在吃饭了才对,难道还在忙?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孟言澈在前往机场的车子里,再次拨通了钟晚卿的电话,终于接通了,“阮阮……”
应他的却是保镖,“九爷,夫人正在抢救……”
孟言澈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挂的那通电话,大脑一片空白,一边催促司机车开的快点,一边给上京那边和钟时序打电话。
自已都没注意到,翻找电话的时候,手抖成了筛子般。
……
孟言澈赶到上京医院时,已经是下午近四点,钟晚卿还在抢救。
抢救室外乌泱泱的一片人,气氛格外凝重。
尽管第一时间就让江慕言几个去医院守着,抢救室里面一有动静就跟他电话报备,但到了,还是问道,“怎么样了?”
简短的四个字,声音低哑的不像话。
孟言澈向来有着超乎他年龄的沉稳,可这会儿,却是眸底染着猩红,额头布着一层密汗。
江慕言几个从小和孟言澈一同长大,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孟言澈从小到大这三十年,出身高门,走哪都自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自持,自身优秀,又挟着后天历练过的宠辱不惊,这几年,身上那股定力和威慑力更甚。
可今天不同,前所未有的,他在慌。
江慕言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专家都在里面,钟家老二和他那德国的导师也在里面。”
‘你别担心’这种话,他安慰不出。
深知说了也是白说。
孟言澈到而立之年,才爱了这么一个人,爱到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人,怎么会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