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溺水的竹马,我在寒冬中跳入结冰的湖水,却永远丧失了生育能力。
事后,他跪在病床前泣不成声,向我求婚并且许诺永不变心。
可结婚第五年,我却收到了他女秘书发来的孕检报告。
我选择成全,他却哭着求我复合。
1
今天是我和乔鹤年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前段时间他说公司事务忙碌,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家。答应今晚纪念日一定会回家陪我吃晚饭。
我掐着时间做好了一大桌他喜欢吃的菜,但墙上的时钟从7点走向11点,桌上的饭菜热了又热,门口却始终不见他的人影。
电话打过去,乔鹤年也只是匆匆敷衍了一句“客户临时有约,我今晚就不回家了,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可今天是纪念日,你答应过我会回家的,我还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
他在电话那头骤然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充满着不耐烦“都说了是客户临时有约,我能有什么办法!温竹,你能不能懂点事?”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却听见他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撒娇声“鹤年,快过来啊”
随后,电话就被慌慌张张地挂掉。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忽然就坠入了冰窟。
我听得出来,那是乔鹤年之前的秘书许佳青的声音。
是那个让我认清了我和乔鹤年相识十年,结婚五年的感情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的女人。
我想不明白,曾经发誓乔鹤年和温竹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少年,怎么就能在半路转而牵起别人的手。
2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的孕检报告,许佳青怀孕了。
我并不意外,因为我知道,乔鹤年骨子里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非常喜欢孩子,只是因为我的原因,这么多年才没有自己的孩子。
那年寒冬,乔鹤年落水,我情急之下为了救他,不顾我还在生理期便义无反顾地跳入结冰的湖里将他救起。
人是救上来了,但是我却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
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说“孩子不重要,这辈子我只要温竹好好的。”
没有孩子虽然遗憾,但真心也稍稍缓解了一些我的痛苦。
到后来一起打拼,从最底层变得小有资产,最难的时候,他被朋友骗,合伙人卷钱跑路,我们就挤在一转身就能撞到彼此的出租屋,两人分吃一小碗麻辣烫,因为一个丸子让来让去。冬天冷风吹,窗户也关不严,为了省钱舍不得租带空调的房子,二人就睡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紧紧抱着取暖。
那时日子虽然难过,但也会苦中作乐。
会隔几天就去楼下买一碗6块钱的烤冷面来改善生活,还一定要等对方吃了才肯吃。会畅想等以后有钱了买多大的房子多贵的车。
最艰难的那几年,也是最深爱的那几年。
随后几年,我们一起将公司越做越大。
他买了大房子,车子也越来越贵。他从一开始在饭桌上给领导敬酒看别人脸色的小人物,变成了后来势不可挡的商业新秀。而我也摇身一跃,成了别人口中的“小温总”。
为了公司,我长期的拼命再加上从前的病根,身体也出了问题,乔鹤年也劝我“你就安心在家当富太太养养身体,公司有我,就放心吧。”
后来,有人跟我透露,说他新招了一个美女秘书。
我当时还半吃醋半打趣道“乔总的秘书可真漂亮啊。”
他在外叱咤风云的一个老总,放下身段像个孩子一样抱住我哄我“再好看也好看不过我老婆!我老婆是最漂亮的!”
那时的我,面包和爱情都有了,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并且天真地认为人心不会变,我和乔鹤年会一起走下去。
3
在我见许佳青第一面时,她甜甜地笑着叫我嫂子。我承认,她长了一张任何男人看了都无法拒绝的脸。
我虽然也有一点点担心,但是当时乔鹤年提起她,从来都是抱怨。
“这女人笨死了,还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学生呢,这点工作都干不好。”
“她连秘书的本职工作都不熟练,天天给我惹麻烦,还得我帮她收拾残局。”
但这些抱怨的背后,却是他谈起许佳青时嘴角微微的笑意,是他即使是在半夜接到她的电话时 ,哪怕是房子停电这种小事,但还是会急忙出门帮她解决。
也怪我过于高估我们之间的感情,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看似嫌弃,实则包含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越界的关心。
公司里的人也时不时委婉地提醒我“嫂子,乔总和他秘书你多注意一下吧”
我还不以为然,认为这只是老板对下属正常的关心而已。
但随着乔鹤年在我面前提起许佳青的次数越来越多,而许佳青看他的眼神里爱意都快溢出来了,我就算再蠢,也感觉到了异常。
我跟他吵架,质问他有没有变心。
他的回答我记得很清楚。
他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来哄我求和,他沉着脸拍着桌子说我疑神疑鬼,不信任他。
“我们这么多年都一起走过来了,你要相信我。”
他让我信,我就信了。
我甚至为自己的怀疑而感到愧疚,他在外打拼,压力本就很大,我作为他的妻子,应该信任他,体谅他才对。
他胃不好,我担心他忙起工作来顾不上吃饭,那天急急忙忙去公司给他送饭。在路上,我出了车祸。
他匆忙赶来医院,衬衫凌乱,扣子都系错了,耳后还留着一抹口红印。他那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是什么让他在大白天的公司里脱下了衬衫?
我不听他解释,让他把许佳青换掉。
他马上就换了秘书。
可今晚的那通电话让我知道,他公司里换了秘书,床上却没换。
4.
也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也许他和许佳青只是碰巧遇见了呢。
那孕检报告该怎么解释呢。
我像之前那样自欺欺人着,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情形给他找借口开脱,不想承认乔鹤年就是背叛了我这个明晃晃的事实。
这样想着,头痛的愈发强烈,好像有一把锋利的锥子在大脑中狠狠地钻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我整个脑袋都在胀痛着。
我倒在沙发前一秒甚至在想,如果我就这样死去,乔鹤年会伤心吗?
28岁的乔鹤年会不会伤心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17岁的乔鹤年会因为我一个小小的擦伤就心疼紧张的不行。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17岁的温竹和乔鹤年。
我们两家是仅一墙之隔的邻居。
翻过那面墙,17岁的乔鹤年在墙的那面笑眯眯地等着我。